看起來絲毫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意思,鳩淺心道,這真是奇了怪了。
二哥可是最喜歡跟他講齊一門中的道理的!
兩個人就這樣突然斷了話語,靜靜的站著,好像是在那裡站著曬太陽。
過了一段時間,煙盡雨挽了挽袖子,撥出了一口氣,好似是在排掉心裡的鬱悶。
“前面等著秦微涼的是長歌當歡的歡當右擺,曹一折。他和昨天的長歌左搖李青月很不一樣。”
煙盡雨輕描淡寫的說道,好似這是一個不值得怎麼注意的人。
但是若是不值得注意,他又有什麼原因去提起?
鳩淺表情凝重,問道:“哪裡不一樣?”
他知道能和長歌左搖齊名天下的人定然不簡單,但是除了這個,別的還是一無所知。
煙盡雨回答:“修為相近,但是曹一折出手從不讓招。”
更殘忍的事情煙盡雨沒有說,那就是曹一折殺人從來只喜歡往前進七步,七步之外的沒有活口。
鳩淺眉頭緊皺,說道:“李青月讓了我多少?讓了我還能一腳把我的骨頭都踹斷?”
鳩淺面色微慍,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比那個人差那麼多。
“先前雨陣起時,他將自己修為壓到了人仙境,打了半天差點翻車,最後一腳是凡上修為的一腳,真實的修為應在我之上。”
二哥說話就像大哥一樣風輕雲淡的,鳩淺卻感覺到一陣羞辱,終究自己還是太弱。
微妙的情緒變化終究還是被看在了眼裡,煙盡雨安慰道:“我們不足三十歲,而他們至少幾百,甚至更老。”
“但是,現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難道還要怪別人活得比你久嗎,危難之際在於此,不在於未來。”
鳩淺冷冷的語氣令人很陌生。
“現在再追上去,依舊沒有勝算。”煙盡雨低了低眉。
“我知道。”鳩淺一臉堅定。
“所以你還是要追上去?”煙盡雨嚴肅問道。
“嗯,雖然是你把我救好了,但是我還是想去,我不去她就死定了。”鳩淺很堅定,一直很堅定。
“你去了她就不是死定了?你改變不了她的命運。”煙盡雨還在努力。
“那也總比眼看著她身陷囹圄強,我做不到對她也袖手旁觀。”鳩淺說得彷彿天經地義。
“寧可當她的忠犬,也不當我們的義弟?”這話說的很像齊一的風範,煙盡雨自己認為。
“二哥說話真難聽。”鳩淺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煙盡雨步步緊逼,追問:“忠犬?還是義弟?”
必須,只能,選一個。
鳩淺認真的對易容成齊一模樣的煙盡雨說道:“大道理,我說不過二哥你。但是,我覺得忠犬是沒什麼錯的。”
陡然間,空氣冷了下來。
“但是,我覺得這並不妨礙我也是義弟。”
在鳩淺的眼裡,世間大多事情都可以相互成全,真正的矛盾和妨礙,都是人不願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