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九看了眾人一眼,揮手道:“都回去吧,李執事一會就來,如果看到你們聚在這裡,劍閣的劍經夠你們抄的。”
一聽李碧雲要來,眾人一鬨而散。
墨言對著劍九行了一禮,“多謝劍長老。”
劍九笑著道:“感覺怎麼樣?”
墨言一愣,隨即回道:“還好。”
劍九點了點頭,“你剛才對劍道的解釋很有道理,但很多事情,不是覺得有道理就可以隨便說的,你的心境跟他們不同,所以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樣,這些道理,跟他們說得多了,反而會影響他們的劍心。”
墨言點頭道:“我明白了。”
劍九繼續笑道:“當然了,更不可讓別人影響到你,本心即是劍心,既然學劍,便要保證劍心通明,不該受外事外物而影響,否則久而久之,即使站在劍道巔峰,也只會拔劍四顧心茫然。”
墨言抱拳道:“學生記下了。”
劍九笑了笑,不再言語,就此離開。
墨言在門前站了一會,並沒有等到李碧雲,便回到屋子,翻開《百草》,繼續認識那些藥材以及各自的藥性。
之後墨言便跟蘇明瑞一起吃了午飯,又去看了一場問劍。
一場比試,有來有往,很沒意思。
李碧雲原本是想去找墨言的,但被劍九這麼一說,便轉道去見了前不久回到南溪劍閣的郭天海一面,兩人談了一整個下午,李碧雲也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起身離開。
別的不說,劍九在劍道上的天賦,整個書院數百年來,無人能出其右,他既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來,想必有他的道理。再者,知道今天李碧雲都沒想明白墨言跟院長大人是什麼關係,所以收墨言為徒這件事,李碧雲覺得還是先放一放。
在李碧雲跟郭天海分開後,一個老人找到李碧雲,行禮後說道:“李長老,副院長說書院近期要進行一次歷練,由各處負責人帶隊,對於此次歷練的人員沒有要求,只要想參與的,都可以報名參加,具體的事物,副院長會再做安排。”
李碧雲皺了皺眉,“如此大規模的歷練,副院長這是要做什麼?”
老人搖頭笑道:“老朽只是負責傳達副院長的意思,至於副院長什麼心思,老朽就不知道了。”
李碧雲點頭道:“我知道了,稍後我就會通知下去。”
老人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李碧雲陷入沉默,許久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只能暫時拋開這些想法,並將這個訊息通知下去。
修行和歷練一直都是相輔相成,也是書院成立以來一直的修行方式,書院的學生每年都會接受幾次甚至數十次的外出歷練,但像這樣如此大規模的歷練,不說前所未有,但從院長大人消失至今,已經從未有過。
一旦出門歷練的學生太多,自然不好管束,很容易出現變故,而在外面,一旦發生變故,就有可能帶來死亡。
畢竟這在書院的歷史上,是有過先例的。
像南溪劍閣還好,弟子並不算太多,但饒是如此,如果全部外出歷練,就憑他李碧雲一個人,還是無法保證能讓所有學生都能平安回來,更何況其他幾個學生眾多的地方。
在以前,這種歷練都是由院長大人親自主持,如今院長大人消失已久,雖然一直由副院長主持書院事物,但整個書院都很清楚,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代替的。
李碧雲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旦傳達下去,整個無涯書院,將會掀起滔天大浪,因為所有的學生,都會參與到此次的歷練中來,畢竟他也曾是書院的學生,所以知道在那個年紀時內心的想法是什麼。
一念及此,李碧雲不免有些唏噓感嘆,時如逝水,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也已經老了……
翌日,書院要舉行歷練之事很快傳開,而正如李碧雲所預料的那樣,所有學生都爭先恐後的參加,書院雖然四季如春,充滿安逸,但這些學生畢竟是少年,而少年人的身體中,總有一顆躁動的心。
他們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那個世界充滿了危險,因為在少年人的眼中,那便是自由。
因為墨言剛來到南溪劍閣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安排課程,於是他每天除了兩個時辰的晨練之外,便是看書,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而因為《鎮鬼》的原因,墨言的修行跟其他人完全不同,如果想要在修行上更進一步,並非是像他人那樣勤加苦練就可以做到的,而是先要解決筋脈的問題,所以就必須找到剩下的殘頁,否則根本無法破品為階。
墨言之前就一直有這個感覺,而這個感覺,得到了月芳菲的證實。
墨言來到楠溪劍閣的第三天黃昏,他先是按照《鎮鬼》上的方法將元氣執行了一遍,然後繼續研究那本《百草》,李碧雲突然來到墨言的住處,笑著道:“原本我早就該過來給你安排的,只是碰巧這幾天事情太多,副院長安排了歷練,必須由我親自安排。”
墨言放下書本,起身行禮道:“學生見過李長老。”
李碧雲抬了抬手,示意墨言坐下,笑著道:“此次歷練,雖說書院學生都可以參與,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留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