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玉和秦芩的出現,讓這支訓練有素、戰力不俗的馬匪死的死傷的傷,而剩下的馬匪也在墨言的要求下,收攏隊伍,然後奔赴南邊戰場。
墨言等人則是繼續北上,前往神鷹峽跟書院隊伍匯合。
一路平坦,再無波瀾,剛好在天黑時進入神鷹峽。
神鷹峽地勢險要,因西北方向的山岩如同振翅雄鷹,因此得名。
傳言十五年前,宋國大軍北上,在透過神鷹峽之時,被當地百姓自發組建的一支義軍在此阻擋了九天十夜,一支只有萬人義軍,就讓宋國在此損兵折將十餘萬,最後還是因為這支義軍孤立無援,被迫與宋軍決一死戰,否則那一戰宋國的損失,恐怕還得再翻一個數。
也正因為那一戰,神鷹峽才出現在唐國的地圖上,同時也奠定了之後唐國大敗宋國的基礎……
進入神鷹峽後,墨言就感覺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那種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走在前面的李碧雲笑著道:“祥符三年,這裡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所以一到夜間,陰氣就格外的重,畢竟這黃沙之下,埋了十餘萬人,當然也不用擔心,這股陰氣短時間內無法對人帶來任何影響,即使在此停留十天半個月,只要離開後勤加修煉,所帶來的影響也會慢慢消失。”
安靜似乎並不怎麼懼怕,倒是墨言,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墨言問道:“李長老,這世上難道真有陰魂一說?”
李碧雲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畢竟我也沒見過,很多自己沒有親眼所見的東西,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
墨言點了點頭,“小時候我聽爺爺說過這場戰鬥,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站在當初的戰場上……”
李碧雲笑著問道:“怎麼,怕了?”
墨言搖搖頭,“倒不是說怕,只是覺得……”
他根本如何表達此刻心裡的感覺,改口道:“作為一名唐人,作為墨家子弟,哪怕那些宋人真化作了厲鬼冤魂,也沒有害怕的道理,因為他們活著的時候,我們能殺一次,死了以後,一樣可以再殺一次。”
這句話有點像是藉口,給自己壯膽的意思,但李碧雲卻點頭道:“這或許便是我們唐人與宋人最大的不同。”
墨言一愣,“李長老也是唐人?”
李碧雲點頭道:“雲州人士,天禧三十五年進的書院,距今已有六十餘年了。”
墨言笑著道:“我聽過那個地方,特別是那道傳說從天而降的飛瀑。”
李碧雲感嘆道:“記不得咯,已經很多年沒回去了,所有的記憶,如今都已經模模糊糊。”
這時候,幾道人影在夜空裡掠過,安靜皺眉道:“這裡除了書院,還有別人?”
李碧雲笑著道:“剛才說了,這裡陰氣極重,雖然對一般的修行者沒有影響,但對一些修行鬼道之人卻有極大的好處,所以一到晚上,這裡就會聚集很多鬼道中人,不僅這裡,很多類似的地方也是如此,比如一些古戰場,亂葬崗之類的地方。”
墨言和安靜都有些不解,李碧雲便解釋道:“雖然修行界將修行者分為五大職業,但每個人在確定了職業之後,因為各自星魂的屬性不同,修行的方法也各有不同,於是便衍生出了各種不同的宗門派系,為此還引過不少戰爭。”
安靜和墨言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有些似懂非懂,李碧雲繼續道:“傳言上古時期,世間有神魔,修行分正邪,至於為何會出現如今的情況,當初發生了什麼,因為年限太過久遠,已經無法考證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神魔曾經是出現在這片大陸上過的。”
交談間,四人走進了書院的隊伍。
夜色中,升起了很多篝火,而書院的學生便聚在篝火旁,有說有笑。
看到墨言等人回來之後,蘇明瑞便起身上前,先對著李碧雲行了一禮,然後看著墨言和安靜問道:“你們沒事吧?”
墨言笑著搖了搖頭,安靜回禮道:“多謝蘇師兄掛懷。”
蘇明瑞表情有些不自然,呵呵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秦芩則是拉著墨言道:“墨師弟,去我們那邊坐坐。”
她看似建議,可卻根本不等墨言說話,拖著墨言就往憑欄聽雪那邊走,來到一堆篝火旁,墨言對著憑欄聽雪的長老和學生們行禮,這些學生便同時起身回禮,之後夏海給墨言讓出了一個位置。
兩人坐下,秦芩並沒有要給墨言介紹的意思,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雞腿,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了半天之後,似乎覺得哪裡不妥,便將啃了一半的雞腿遞到墨言眼前,“墨師弟要吃嗎?”
墨言一愣,笑著搖了搖頭。
秦芩便低頭繼續啃著雞腿,這讓墨言一下有些尷尬,好在跟夏海認識,不然他就只能起身告辭了。
而且自上次書院後山回來後,他跟夏海就沒有再見面,上次歷練,夏海受傷不輕,而且不僅僅是在身體,心靈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身體的傷勢還好,有藥物醫治,但心靈上的傷,只能用時間來消減,撫平。
墨言低聲問道:“怎樣?身體好些了吧?”
夏海笑著道:“沒什麼大礙,否則這次歷練老師也不會讓我跟著了。”
墨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如此一來,又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