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劍閣和憑欄聽雪的隊伍走了兩天,終於趕上了前面的兩支隊伍,原本在沙地裡奔波了幾天,許多學生都有些情緒低落,此刻三支隊伍匯合,頓時有種回到家的感覺,情緒一下就高漲起來,許多人聚在一起,開始說起這段時間各自的所見所聞。
長老們聚在一起,研究接下來的安排。
月芳菲走到墨言身邊,將一個精緻的水壺遞給墨言,“這是我從新調製的藥酒,應該可以支撐到這次歷練結束。”
墨言接過水壺,行禮道:“多謝月老師。”
之後幾名執事長老聚在一起商議,學生們也都各自散開,張逸則是來到墨言身邊坐下,笑著道:“感覺怎樣?”
墨言點頭道:“還行。”
張逸壓低聲音道:“我覺得梁家應該不會罷休,這次歷練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所以你要時常提防,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墨言點頭道:“我會小心的。張師叔能否跟我說說梁家?”
安逸點了點頭,緩緩道:“梁家來到天水城的時間並不算長,第一代家主是一個劍道大能,憑著一人一劍,打下了梁家基業,之後的幾代家主也都並非等閒,雖沒能做出什麼太大的功績,但也沒讓梁家沒落,五十年前,梁家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梁千行。”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那個人的事蹟,繼續道:“你在北方,而且年紀尚小,或許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在整個兩國邊境十餘州,梁千行這個名字,一直是個傳奇,如今雖然已過去了五十餘年,但這個名字還是會被很多人提起。”
墨言點了點頭,將一壺水遞給張逸。
張逸接過水壺,喝了一口之後,接著道:“梁千行的出現,將梁家徹底推上巔峰,聽書院的老人們說,那幾年的梁家,名聲幾乎蓋過了書院,只是可惜,梁千行在一次東行之後,便身死道消,這麼些年,梁家也沒能查出梁千行是怎麼死的,而梁家也從此開始沒落,成了如今的樣子。”
墨言有些震撼,沒落的梁家都如此強橫,那鼎盛時期的梁家,豈不是能跟自己的家族相提並論,甚至猶有過之?
張逸笑了笑,將水壺遞給墨言,一邊道:“或許是因為梁千行將梁家所有的氣數都用盡了,在那之後的五十餘年,梁家竟是沒出過一個修行天才,直到這幾年,梁家年輕一輩中,開始漸漸嶄露頭角,梁邱二十歲領悟劍道,一路突飛猛進,短短三年,就已是劍道九品,就連劍九,當初也對此人評價頗高,而梁家也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梁邱身上,期待著他能將整個梁家恢復到當初的輝煌。”
他看了墨言一眼,“只可惜,被你一劍,徹底打落塵埃,你這一劍打的,可不僅僅是梁邱的劍道前途,更是整個梁家的希望,所以梁家自然不會輕易罷休,若非梁家還有個二小姐,估計早就不惜跟書院魚死網破了。”
墨言微微皺起眉頭。
張逸繼續道:“梁家這一輩除了梁邱,還有個梁露,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其未來的成就,甚至有可能在梁邱之上,只是梁露從小就被浩然神宗帶走,一直也沒回來,不過聽說前不久回到了天水城,據書院得到的訊息,梁露的實力已經在九品之上,只是不曾出手,不清楚具體階級。”
墨言苦澀道:“有些麻煩。”
張逸點頭道:“是挺麻煩,實力強是麻煩,實力強的女人,是最大的麻煩。”
墨言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張逸又伸手向墨言要了水壺,喝了一口之後,繼續道:“最有可能來找你報仇的,就是這個梁露,至於會動用哪些勢力,我就不知道了。梁家傳承數百年,不僅在天水城根深蒂固,就是整個兩國邊境,都有影響,甚至能夠直接插手到軍隊之中,還有就是楊家。”
“楊家?”
張逸點頭道:“靖州楊家,也就是梁家的親家,一個跺一跺腳,就能讓半個唐國顫抖的楊家。”
墨言的面色更加沉重,靖州楊家,墨言聽說過一些,雖然並不詳細,但能讓墨言這樣一個不理世事的人聽說,可見楊家在唐國的力量。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楊家跟梁家,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張逸看著墨言的表情,笑著道:“怎麼,怕了?”
墨言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張逸接著道:“放心吧,只要你一直跟在書院的隊伍中,就算是楊家,也不敢跟書院正面衝突,書院從來不缺強者,更不缺關係。”
張逸突然道:“當然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還得自己多小心。”
這時候一名憑欄聽雪的學生上前問道:“張師叔,聽說前面正在打仗,是不是真的?”
張逸抬頭看了這名學生一眼,點頭道:“好像陣仗不小,所以我們在此停下,商議著是否改變這次歷練的路線,畢竟數十萬人的戰場,就算靠近,都可能出現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