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向左移開兩步,對著郭天海行了一禮,同時道:“郭長老,月老師那邊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此話一出,墨言便有些後悔。
果然,郭天海直接抽出長劍,就往墨言身上招呼。
墨言只能向後退開,而郭天海並未追擊,持劍而立,沉聲道:“你不出劍,今天就別想從這過去。放心,我會將實力壓制在九品,你不是九品之下就一劍嗎?出劍吧。”
墨言看著眼前的老人,按照張逸的說法,今日自己若不拔劍,就這老傢伙的固執脾氣,往後的日子,自己怕是不得安寧了。
思量再三,墨言取下背上那把屠戮,呈握劍之式。
郭天海手持長劍,滿臉凝重,因為此刻他能感受到墨言周圍的那股劍意,那種久違之感,就如同久別重逢的故友一般。
四目相對,無長幼之分,無強弱之別,唯有對手。
下一刻,雙方几乎同時遞出了一劍。
墨言沒有輸,郭天海也沒有贏,只是這一劍之後,郭天海提著長劍,就此離開無憂小築,前往南溪劍閣……
墨言回到那間孤零零的屋子,面色蒼白,體內更是翻江倒海,接連兩劍,將他身體中本就不多的元氣完全透支,再加上身體孱弱,更是雪上加霜。
若不是有那壺藥酒支撐,恐怕走回來都是奢望,所以一進入屋子,便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狹小的窗戶灑進來,墨言睜開雙眼,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但他還是下了床,按照月芳菲所制定的鍛體之法,進行晨練。
從小屋出發,登上聽濤雲海,再到書院門前,一個來回,正好一個時辰。一路上,墨言遇上不少學生,這些人看到墨言,都會站到一旁,然後低聲議論。
對此,墨言也沒放心上。
這些人無非就是在說自己走了後門才進入書院,要麼就是在說自己打敗梁邱的事情。
反正好的壞的,別人說得再多,也不可能對對事情帶來任何改變。總不能因為別人罵了幾句廢物,說了幾句走了後門,自己就得離開無涯書院吧?總不能因為別人捧了幾句,就能改變自己身體的情況,開始修行吧?
晨練結束,墨言並未回到那間小屋,而是直接前往月芳菲的住處,進行藥浴。且不說月芳菲調製的藥對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作用,洗掉這一身的汗漬總是可以的。
來到竹樓的時候,墨言竟看到了安靜,看錶情,似乎並不開心,特別是看到墨言之後,就更不開心了。
安靜皺著鼻子,站在月芳菲面前,不滿道:“人是墨師弟打跑的,就應該墨師弟來負責,為什麼要我去?”
月芳菲坐在椅子上,右手半握著拳頭,支撐著頭,顯出幾分慵懶的意味,她看了墨言一眼,緩緩道:“墨言初來咋到,對無憂小築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此事若是交給他,無憂小築不得亂套?而你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熟練,由你負責,我比較放心,你若堅持,我並不介意讓墨言給你打打下手。”
安靜遲疑道:“可……”
月芳菲開口道:“好了,這也是一種修行嘛,修行修行,除了修力,更要修心。”
安靜在心裡哼哼兩聲,看了墨言一眼,欲言又止,那委屈的模樣,竟是讓墨言覺得有幾分俏皮與可愛。
安靜走後,月芳菲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笑著道:“沒看出來,你還挺猛。”
墨言一愣,不明所以。
月芳菲上上下下打量著墨言,繼續道:“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竟然打敗了擁有九品實力的梁邱,更讓我意外的是,你竟能讓郭天海那老傢伙重拾劍心,要不是師徒有別,老孃真想抱著你狠狠的親上兩口。”
這下,墨言從愣神變成了尷尬。
他雖知道月芳菲是在說笑,但他還真無法適應,至少短期內肯定適應不了,急忙問道:“月老師方才說讓我給安師姐打下手,是做什麼?”
月芳菲隨口頭,“郭天海跑了,無憂小築這邊無人管理財務,這一大早,就鬧到我這裡來了,我就把這件事交給這丫頭,可她堅持說這件事是你的責任,那就只能讓你幫她了。”
墨言微微皺著眉頭,還沒說話,月芳菲便正色道:“還有,我不反對你學劍,學符,也不是一定要求你在醫道上有多大成就,但你的身體你自己清楚,所以不論你怎麼選擇,醫道萬不可荒廢!”
墨言抱拳道:“學生記下了。”
……
……
時間如流水,稍縱即逝。
一轉眼,墨言到無涯書院已經有一個月了,除了每天一個時辰的晨練,便是藥浴,剩下的日子,就是看書,有《奇經》,也有《鎮鬼》,至於修行,倒是極少。
當然,書院規定的一些課程,還是得參加,書院雖然是修行聖地,但並非只是修行而已,禮法,道德,謀略,計算等等排列起來,別說學,光是看,就能叫人頭昏腦漲。
經過一個月毫不間斷的晨練,墨言的體質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一張小臉變黑了不少,看起來也顯得健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