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墨言就被敲門聲驚醒,他將房門開啟,就看到臉色冰冷的郭長老。
不等墨言說話,郭長老就將一個竹簍丟給墨言,冷聲道:“按照規定,書院前兩個月的採購由新生負責,難道沒有人告訴你?”
墨言搖頭道:“沒有。”
郭長老又問道:“現在知道了?”
墨言點了點頭,還未說話,郭長老便道:“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其他人早就已經在聽濤雲海等著了。”
墨言提起揹簍,拿上那件被黑布包裹的屠戮,快速向著聽濤雲海奔去。
聽濤雲海上,確實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書院今年的新生,也都換上了書院的院服,除了莫言。
除了今年的新生,還有另外幾名往年的學生,其中有三個莫言認識,一個是南溪劍閣的蘇明瑞,一個是無憂小築的安靜,還有憑欄聽雪的秦芩也在其中,另外兩名墨言並未見過,除此之外,還有上次騙墨言的那個邋遢漢子張逸。
張逸看到墨言後,朗聲道:“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出發前我先說下,這次採購由我全權負責,各處採購的物品不同,所以出了書院就得分開,有人分別帶隊,南溪劍閣是蘇明瑞,無憂小築是安靜,憑欄聽雪是秦芩,醉臥闌珊是遊義,天下符地是王守誠。”
被他點名的五個人分別上前,對著眾人行禮。
張逸接著道:“採購的時間是一天,允許你們自由活動,但不可與人發生爭鬥,若有人無理取鬧,刻意跟書院過不去,也不可丟了書院的臉。”
眾人齊聲道:“是!”
張逸笑了笑,“最後一條,天黑之前務必集中並回到書院,有問題現在就問,沒有問題就出發。”
所有新生一共六十四人,加上帶隊的五個和張逸,正好七十人,浩浩蕩蕩。
張逸刻意走在後面,拉著墨言低聲問道:“聽說你在月芳菲的床上睡了一天,是不是真的?”
墨言皺著眉頭,並未回答。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件事張逸為什麼會知道。
張逸見墨言不說話,就當他是預設了,震驚道:“難道是真的?”
他看了看墨言,嘖嘖道:“你小子竟然還能活著離開,可以啊,要知道月芳菲那娘們……”
似乎覺得聲音有點大,他頓了一下,繼續小聲道:“月芳菲那娘們算是我們書院少有的美人,剛來書院那會,引起了不小轟動,追求者無數,可惜這些人連她的門都進不去,郭天海知道吧?就是無憂小築負責財務的那個。”
墨言抬起頭來,看著張逸問道:“郭長老也追求過月老師?”
張逸一臉的不屑,“那可不,這些人中就屬這傢伙最不要臉,你可能不知道,他原本是一名劍師,可為了靠近月芳菲,愣是去學醫術,這不,幾十年了,劍術原地不動,醫術就不說了,要不怎麼會一個弟子也沒有,只能負責無憂小築的財務收支。”
墨言有些震撼,因為他實在無法將郭天海和月芳菲聯絡到一起,月芳菲雖然看不出年齡,可不論姿容舉止,看起來都像只有二三十歲,可郭天海至少已經年過半百,更讓墨言無法想象的是,郭天海竟然是一名劍師,就為了靠近月芳菲,竟然選擇了跟自己星魂毫不相干的醫師。
想起郭天海對自己的態度,墨言苦澀一笑,“怪不得。”
這句話被張逸聽到,皺眉道:“那傢伙是不是一直找你麻煩。”
墨言搖頭道:“那倒沒有。”
張逸當然不信,繼續道:“我跟你說,那傢伙就是不要臉,如果因為月芳菲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去跟副院長說,我說過,在書院我會罩著你的,絕不是說說而已。”
墨言點頭道:“一定。”
說話間,眾人已經出了書院,然後各自分開,張逸則是跟在無憂小築的隊伍中,不知道是因為無憂小築大多都是女子,而且都是戰力較弱的醫師,還是因為無憂小築都是女子。
反正在墨言看來,這個所謂的長輩,怎麼看都不像正經人。
只是聽了張逸的一番話後,墨言有些感嘆,郭天海跟月芳菲,曾經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他原本是不喜歡郭天海的,但聽了張逸這番話後,他反倒不怎麼討厭這個人了,反而有些同情。
若不是愛得太深,誰會放著好好的劍師不做,跑去無憂小築管理那些瑣事?
同時墨言也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在無憂小築還是跟月芳菲保持一些距離,因為他無法保證這位郭長老會不會做出什麼更加荒唐的事情出來,對方曾經畢竟是一名以殺力著稱的劍師,萬一一個想不通,給自己來上一劍,那就輪到自己想不通了。
分開之前,秦芩走到墨言這邊,似乎顯得有些難以啟齒,最後低著頭道:“墨師弟,上次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都是張逸出的主意,說你反正進不了書院,能騙一點是一點,你的衣服等回去我就還給你啊。”
這話讓一旁的張逸臉色難看,卻又不敢說什麼。
他雖是長輩,可在這小丫頭面前,就別奢望她會尊師重道了,一不小心惹到她,副院長都救不了自己,沒辦法,誰叫自己打不過她你呢?這就是修行界,強者為尊,什麼狗屁的輩分,那都是假的,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大爺。
墨言笑著道:“無妨,反正在書院我也用不上,送給你了。”
秦芩突然抬頭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