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看著這些圍著自己的人,心中滿是無奈,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像敵國的細作了。
看這些人的架勢,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由此可見,唐國對宋國是如何的敵視。
這時候,一名學生從書院中走出來,大聲喊道:“幹什麼,這裡是書院,不是你們尋釁滋事的地方。”
如此一來,那些圍著墨言的人便悻悻的退出去,但眼神卻依然停留在墨言身上。
這名學生走到墨言身前,打量了墨言幾眼,開口問道:“你也是來參加考核的?”
墨言遲疑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然後搖了搖頭,並說道:“我跟他們一樣,是為了成為書院的學生,但我並不參加書院的考核。”
這名學生一愣,然後笑著道:“要成為書院的學生,都必須透過書院的考核,這是書院成立至今,從未改變過的規矩,無論是誰,都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呵,口氣倒是不小,你把書院當成什麼地方了?救你這樣都,還妄想進入書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有人便跟著道:“也不知道從哪個窮鄉僻壤跑來的,弄把劍揹著,還真當自己是劍仙了?依我看,還是先想辦法弄件像樣的衣服暖和暖和吧,別好不容易捱過了年關,卻凍死在了新年。”
對於這些言語,墨言就好像沒有聽到,他只是看著那名書院的學生,眼神認真,甚至於有些理所當然,這就讓那名學生更加疑惑了。
他說的沒錯,無涯書院自成立至今,任何人想要進入無涯書院,都必須透過書院層層的考核,從未破例,可眼前之人,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在這時候,一個儒衫中年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亂哄哄的人群一眼,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咳嗽一聲,並未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但所有人卻瞬間安靜下去。
那名書院的學生轉過身,行禮道:“老師……”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流露,朗聲道:“我叫李碧雲,負責今天的初考,已滿二十歲的,請自行離去。”
人群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竟是走了大半之多,讓原本擁擠的書院門前瞬間鬆散了許多。
李碧雲看了看人群,點了點頭,繼續道:“現在請還未覺醒星魂之人離去。”
話音剛落,又有人離開,只是這次離開的人沒有那麼多,但離開的人大多都跟墨言一樣,手中拿著一本發黃的小冊子,有些將小冊子帶走,有的則是扔在地上,罵罵咧咧。
李碧雲的眼神落在墨言身上,看了半天,但墨言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眉頭不由得再次皺起,然後揹負著雙手,移步走到墨言身前,壓低聲音問道:“你已經覺醒了星魂?”
墨言點頭道:“是的。”
李碧雲眉頭皺得又深了一些,“但我在你身上並未察覺到任何真元波動。”
墨言繼續道:“我天生經脈阻斷,無法凝聚真元。”
李碧雲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不能修行?”
墨言點頭道:“我來這裡,並非是為了修行。”
李碧雲一愣,還未說話,就有人笑著道:“你來這裡不是為了修行,難不成是來找媳婦的?”
這句話頓時引起鬨堂大笑。
李碧雲抬起頭,所有人便安靜了下去。
李碧雲又道:“你應該知道,無涯書院是修行的地方。”
墨言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著,他取出了那封書信,遞給李碧雲。
李碧雲接過信件,懷著幾分疑惑將信件開啟,然後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許久後,他將信件收起,看了墨言一眼,並沒有說話,然後就轉身快步走進書院,將所有前來參加考核的人們就這麼留在了書院外邊。
人們看到這一幕,全都皺起眉頭,然後開始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猜測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竟能讓書院這邊做出如此大的反應。
……
……
無涯書院的大廳,一個鬍鬚花白的老人眉頭緊皺,手中拿著的,正是李碧雲從墨言那裡帶回來的書信。
老人將信件放下,緩緩道:“書信是真的。”
李碧雲皺眉道:“這位唐國的皇帝想做什麼?”
老人緩緩坐下,雙眼卻一直盯著桌上的信件,開口道:“無涯書院的存在,就像是唐國門檻上的一顆釘子,看著自然不快,可偏偏拔不得,也敲不得,但不可避免都,總有人想踢幾下,看看會不會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