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閃秀公司送服裝,蘇星澤開了輛越野車。後備箱雖然空著,擱進傅朋朋的迷你電動車後空間就小了。傅朋朋在批發市場買了六箱一次性塑膠杯盒。
偷瞄了傅朋朋一眼,蘇星澤眼疾手快將紙箱放在了後排。如此一來,傅朋朋就只能坐在副駕的位子上了。
“啊,你都放好啦?謝啦。”傅朋朋付了錢,轉身發現貨都放上了車。
蘇星澤殷勤地拉開車門:“又不是什麼重活,上車吧。”
傅朋朋往車裡一看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她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長腿一邁上了車。
關上車門,蘇星澤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傅朋朋那一眼意味深長,他不由暗暗腹誹,這丫頭不好哄啊。
他上了車,極自然地往右邊一瞄。陽光印在她細長筆直的腿上,肌膚如雪般閃亮,晃得他眼花。蘇星澤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傅朋朋注意到他的動作:“怎麼了?”
蘇星澤開著車,不敢說實話:“胖子怕熱嘛。太陽底下站一會就不行了。”
“辛苦了。”傅朋朋將風量調大,“都說了我自己來搬,你非要下車幫忙。現在好點沒?”
嗯,會體貼人。蘇星澤在心裡傅朋朋的資料卡上又添了一筆,心情大好:“現在去哪兒?”
傅朋朋開了手機導航。
蘇星澤跟著導航開車去蘭香苑,好奇地問她:“朋朋,你買這麼多一次性塑膠杯盒做什麼?”
“賣飲料。”
不是吧?這麼個大美人兒賣飲料?蘇星澤不信:“你不是閃秀公司的簽約模特嗎?就我們公司這單提成也有幾萬塊吧?至於去賣飲料嗎?”
傅朋朋反問他:“剛才那買一送一的酸梅湯多少錢?”
蘇星澤答道:“二十。不過,兩杯的話才十塊錢一杯。”
傅朋朋心裡有了底:“那我賣十五一杯。三百杯能賣四千五。快趕上你一個月工資了。”
蘇星澤驚歎:“這麼賺?!朋朋,你看我這塊頭,體力活不在話下。我兼職去你店裡打工幫你賣飲料吧?”
他在心裡又給自己狠點了個贊。他真是太有急智了!轉瞬間就想到進一步接近傅朋朋的辦法。
傅朋朋奇道:“在崔鶴公司上班工資很低嗎?還想做兼職?”
女孩都會想法設法套男人的經濟情報。蘇星澤警惕心高漲,大倒苦水:“崔扒皮吝嗇得很。別看他在外衣冠楚楚的,剛創業,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總經理助理其實就是個拎包打雜的。一個月工資五千塊。租個一居室花三千……”
話沒說完就被傅朋朋打斷:“工資五千,房租就要花掉三千。你不知道租間便宜的房嗎?或者和別人合租也能省一半不是?你們公司不就是做租房業務的?你還找不到便宜的房啊?”
蘇星澤想扇自己一個嘴巴。他沒租過房。簡單租憑公司長租房一居室的普遍價格是兩到三千。他隨口說三千,是想讓自己生活顯得更窘困。
“我的意思是一居室新裝修的房要三千房租。其實我住公司集體宿舍,不花錢。”蘇星澤編著故事,朝苦大仇深裡說,“我媽早年下崗,養大我不容易。雖然不用付房租,我每個月要給家裡寄三千塊。剩下兩千多塊錢吃飯生活,月月光啊。”
他媽媽的確是早年下崗。不過下崗是為了下海。養大他也的確不容易。他不是乖乖聽話的媽寶男。他每個月確實也給家裡三千塊,哄他媽媽發小紅包還不止這個數呢。
至於崔鶴髮的工資,那真是月月光還得倒貼才行。
原來他也是單親家庭,母親獨自撫養他長大。傅朋朋想起了小玉姐,有感而發:“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