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藍立刻招了一輛計程車,準備折返醫院,將自己可怕的阮虞真的有可能活不過十天的猜想,告訴給秦昊。
因為太過震驚和急切,邢藍甚至都忘記自己可以打電話的。
醫院。
秦昊一聽,只覺得:“邢藍你是瘋了吧,一個小女孩的胡說八道你也相信?”
邢藍纖手搭在額頭上,語氣發沉,緩緩地說道:“秦昊,換作是今天之前,不,換作是兩個小時之前的我,我也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一直都是堅定的無神論唯物主義者,從不迷信,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今天經歷了什麼。”
邢藍語氣沉重而激烈,又簡短的,將她今天所經歷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最後,邢藍說,“這樣重大的災難,只有我安然無恙,獨善其身,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秦昊覺得是,“刑藍,雖然你的經歷聽起來是很奇異,在康德大橋這種級別的車禍中獨善其身的機率也不足萬分之一,但是,我還是不覺得跟那個女孩子送給你的平安符有關。”
陳述完自己的觀點以後,秦昊又道:“我的一個朋友認識一位腦科方面的權威專家,他人目前在M國,三天之內,我會帶阿虞到國外治療。”
阮虞陷入昏迷的主要原因是缺氧引起的大腦損傷,看腦科醫生是明確的選擇。
邢藍抿起唇,心裡升起一股淡淡的無能為力的感覺。
秦昊是阮虞的男朋友兼未婚夫,名義上比她跟阮虞更親近,如果秦昊堅持帶阮虞到M國治療,那麼她於情於理都無法阻止。
難道僅僅只憑一個她自己的猜測嗎?
邢藍扶額。
見邢藍十分難受的樣子,沐欣出聲安慰邢藍,說:“邢藍姐,你就聽秦先生的吧,M國的腦科權威醫生怎麼也應該比一個小女孩厲害。”
邢藍揉著額頭,忽然目光直視著沐欣,問道:“沐欣,你相信玄學嗎?”
沐欣被這個問題弄得怔了怔。
旋即,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相信。”
“我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相信科學的力量,而且咱們華夏國早已經破除封建迷信,證明玄學是不可取的,不是嗎?”
說著,沐欣抬手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手腕上繫著一根紅繩,格外的鮮紅惹眼,令她原本清淡的容顏,驀然間生出一分豔色來。
對沐欣的話,刑藍髮現自己無法反駁一絲一毫,因為在今天之前,她同樣跟沐欣是一個觀點。
刑藍拿不出強有力的觀點,無法阻止秦昊將阮虞帶到M國治療,哪怕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這個時候送阮虞到M國治療,只有死路一條。
然,秦昊已經在打電話聯絡醫生,推掉行程,準備陪阮虞到M國去。
沐欣也表明,自己願意陪著阮虞一同前往,照顧她。
秦昊同意。
沐欣做了阮虞的助理將近三年,她願意繼續照顧阮虞,自然再好不過。
看著秦昊有條不紊的計劃,邢藍插不上話。
她沉著精緻的臉,雙手抱起胸,坐在一邊。
忽然,刑藍想起——
符!
【還有十天。這個應該可以緩解一下,信不信由人。】
耳邊,再次響起女孩的話。
她踩著高跟鞋就起身。
正在跟秦昊商量一些事情的沐欣,見狀下意識地出聲問,“邢藍姐,你要去哪裡?”
“顏嫵那天除了給我一張平安符之外,還有一張符,我落在了車上。”邢藍因為自己經歷的原因,對顏嫵深信不疑,“我去拿過來,說不定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