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他們身周被水龍所覆,大總管緊跟著追了上去。
七寶琴的玉石片不停地飛過去,但是並沒有割碎沈歷安身周的水龍。
玉石片切割著,水龍開始向內凸起,越來越薄,也來越薄。
突然,一片玉石像是劃開水面一般,緩緩地,帶著絲絲的風,“嘶”劃開了沈歷安臉上的面板。
一片、兩片.....幾百片都拉開水龍飛了進來。
緊接著的就是一陣紫色的鬼火。
可就在第一片剛碰上沈歷安的臉,一道極細的痕跡從他的右臉臉頰一直劃到鼻翼。
細小的鮮血在那極細的痕跡裡還每來得及流出,所有的玉石片戛然而止。
風彷彿停了,陽光也彷彿暗了。
七寶琴陡然升至高空,上面的玉石隱隱像是有血液在流動。
本來清玉般的光輝裡夾雜了暗紅色的光影。
一瞬間,風又起來,並伴隨著七寶琴的旋轉越發瘋狂。
那幾百枚射出的玉片又回到了它本該在的位置。
隨著七寶琴越轉越快,在地上拔起一股旋風,旋風擴散開來,林子裡的塵土,磚塊,花草樹木和山澗裡的水都被吹上了天空。
狂風吹起眾人的衣衫,哪怕天邊再遠,也好像要將他們吹到天邊去。
大總管手中的鬼火被吹得像一根從地而起的煙囪,他立刻撒了手,因為他的身體是一團影,影在風中,被吹得模糊變形。
風拾衣和大總管終於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一個穿著黑衣,身材矮小,面目清俊,跟風輕衣有幾分相似。
一個身材稍微臃腫,滿臉鬍子,鼻孔外翻,有幾分醜陋。
兩個人身邊都縈繞著暗自色的氣。
流動著,不安著。
七寶琴怎麼了?
為什麼會突然收回?
這是風拾衣一直潛伏在玉家的目標,當然最終的目的是那個滿是像水晶一般組成的洞。
據說那個洞是一個連線人界與魔界的通道,只是這些年,他一直沒找到開啟通道的方法。
玉家這一代的當家人去世得太早,太快,很多秘密風拾衣還沒來及知道,玉家家主就去世了。
玉夫人原本就是拾衣樓的人,傳子不傳外人,是玉家的組訓,外人裡當然包括玉夫人。
沈歷安的頭髮被風吹散,他臉上的血痕與七寶琴中的暗紅血液相應,那股暗紅突然飈至他的眉骨,在他眉骨上方劃出兩道金紅色的亮光。
就像火焰中燃燒的血。
空中的七寶琴整體分離開來,一片,一片,像是空中的一張點網。
一下子全都聚在沈歷安的手中,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見他的身影在眼前左一下,右一下,很快到了風拾衣跟前。
身後帶起的漫天水浪呼嘯著捲起風拾衣和大總管,將他們舉到了空中。
任憑他們倆如何掙扎,就像被扼住了咽喉,毫無還手之力。
“還給你們。”沈歷安手中的三千多片玉石片全部扎進風拾衣和大總管身體中。
兩個人痛苦地扭曲著,但是扼住他們的水浪還是緊緊地勒著。
“千陰珠...”沈歷安斜睨著他們,伸出手,“給我。”
他的聲音像是變了一個人,冷得像一把刀,刮進人的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