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質疑，“就算是他戴面具，那也是離開之前的事兒，進門的時候一定沒有戴的。”
“必是你當時疏忽了。所以待會兒見著陛下，你斷不可以說沒見到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你只隨便杜撰幾句就可以。也可以說還沒等你看清楚，那人就把面具帶上了。”
楊小姐面色有些蒼白，“可是這真的可以嗎？”
楊榮面色一凜，“不然又如何？你若說什麼也沒看見，鐵定了是要給治罪的。”
馬車這個時候已經緩緩停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而緊接著，就有太監過來，引著父女兩個人入內。
朱棣這個時候已經換好袍服，正襟危坐在了上首當中的位置。
他皺著眉頭打量一下楊小姐，而後揮手斥退了手下，只留劉敬，楊榮兩個人在室內。
“楊小姐，銅麵人現身的時候。你是在大殿裡面的是吧？”
楊小姐點了點頭，“民女當時按照陛下的吩咐，藏在觀音菩薩像之後。”
朱棣再問一句。
“那麼，你一定看到了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了是吧？”
楊小姐望眼自己的父親，而後才答道。
“我是看到了的，但是，那人進來之後就直接取出面具來罩在臉上，所以看的並不真切。我只看到他，他，五官周正，額頭上有顆痣，但不是很大……”
朱棣滿心覺得，今天自己周密計劃，一定可以把那個神秘的銅麵人給揪出來，卻不想，這楊小姐很讓人失望……
五官周正，這也太籠統點了吧？說通俗點就是不缺鼻子不少眼，五官說的過去。
好像百分之八十的人類，五官都是周正的。
至於說額頭上有顆痣，好像額頭上有痣的人不在少數。
當時過去的香客成千上萬，單憑這一點，是根本無從排查的。
朱棣很失望。
楊小姐一臉淡然。
楊榮緊張的直冒冷汗。
“小女做事不利，還請陛下見諒……”
朱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都下去吧！”
楊榮不敢再多說什麼，拉著還在原地愣神的女兒，徑直往外走。
望著那父女二人離去，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敬才開口。
“陛下，這件事情，微臣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朱棣微微皺著眉頭。
“說！”
劉敬頷首。
“微臣覺得，銅麵人不可能知道觀音後面有人，所以也就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扣上面具，楊小姐不可能什麼都看不清楚。”
朱棣似有所思。
“那你的意思是說，楊小姐是刻意包庇那個人嗎？”
對於楊榮的忠心，朱棣不會懷疑。
但是這楊小姐，他是第一次見，而且剛才說話的時候，對方的確言詞閃爍。
由不得，他不心生疑惑。
劉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