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劉柳輕輕地答應了一聲。母女倆又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劉柳當然是選擇性地回答她。兩個人聊了好久。直到張梅被工作人員叫去檢查。她們才戀戀不捨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打完電話的劉柳覺得這一切簡直難以置信。她又有了媽媽的訊息。又可以有機會見到她了。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她拿著卡片再看了一遍才敢確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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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宜市的夏夢父母。吃過晚飯後就在家收拾衣服。原來。他們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女兒了。每次夏夢打電話來都很匆忙。她們擔心女兒一個人在那吃不好住不慣。所以乾脆過去住幾天。好好料理一下女兒的生活。
“你說我們真的不要和女兒說一聲麼。”夏正軍望著忙碌的妻子。心裡依舊在打鼓。妻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去蘇市就去蘇市。還硬要說什麼給女兒一個驚喜。
妻子鍾麗娜可不聽他的。她自顧自地收拾了一個行李箱。還給女兒準備了一些她愛吃的東西。“哎呀。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們的女兒你還不清楚麼。你打電話給她。到時候她又要說忙啊。沒時間陪啊。然後你又說不過她。到時候又去不了。一等又要到過年才見到。”
“那我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去。到時候女兒真的沒時間怎麼辦。”夏正軍是個典型的“妻管嚴”。什麼事情都是妻子鍾麗娜一個人說了算。
“沒時間我們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啊。你是幼兒園的小孩子啊。還是七老八十不會動了。真是囉嗦。盡說些沒用的。”鍾麗娜有些不耐煩了。她最受不了丈夫婆婆媽媽的個性。萬事都是瞻前顧後的。
夏正軍是個典型的江南小男人。膽小。內斂。細心也很免事。所以他幾乎對妻子是出奇的好脾氣。可以說是“百依百順”的。而妻子鍾麗娜就不一樣了。她從小在一個幹部家庭長大。家裡的父母對她一直很寵愛。她又有兩個哥哥。大傢什麼事情都讓著她。所以家庭環境養成了她說一不二的個性。為人也很強勢。
夏正軍則不同。他是那時候少有的農村大學生。貧困的家境和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大學畢業後他被分配到政府機關。被鍾麗娜的父親看中後兩人結了婚。可能他們的性格天生互補。結婚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爭吵過。
“你說這樣好麼。莫名其妙請假就為了去看女兒。”夏正軍今天一直在反對。在他看來妻子有些小題大做了。女兒又不是隔著天南海北。三天兩頭打電話。逢年過節還回來。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耽誤工作去探望她。
“好了。好了。你不去我去。反正我是一定要見到女兒的。囉囉嗦嗦地說了半天。煩都煩死了。”鍾麗娜的火氣上來了。她打斷丈夫的話。臉也虎了起來。
夏正軍被她這麼一吼馬上就不敢多說了。他低著頭眼睛都不敢看妻子。“我就是這麼說說麼。畢竟會耽誤工作。女兒誰不想。我當然願意去看她了。”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母老虎”一發威。“小丈夫”立即就敗下陣來。
鍾麗娜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還工作呢。就你那清水衙門。天天看報紙喝茶。混了大半輩子還只是個科長。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她略有嫌棄地撇了撇嘴。眼神裡滿是對丈夫的不屑。
夏正軍是個老實人。所以他在官場上混得並不如意。鍾麗娜的父親退休後。他的這個女婿沒有了扶持。事業上也就漸漸平庸了下來。在機關里人際關係是一門深奧的學問。與領導與同事相處都有很深的門道。夏正軍在這方面遠不如自己的妻子。所以一直以來。在財政局工作的鐘麗娜一直順風順水。而他天天在科長的位置上混日子。鍾麗娜看不慣他。經常用這個事情諷刺他。
所以好強的鐘麗娜一定要讓夏夢找一個能幹的丈夫。吳清的家境太普通了。而且條件很差。這樣的人是絕對入不了她的“法眼”的。於是她一直激烈反對他們兩個人交往。後來為了分開他們。特意給夏夢報考了蘇市的大學。鍾麗娜以為把兩個人分開了。他們的感情就會變淡。卻不知夏夢一直瞞著父母和吳清交往了八年。如果被鍾麗娜發現他們現在還住在了一起。那簡直不可想象。
鍾麗娜的話戳到了夏正軍的軟肋。他的確沒什麼能耐。每次面對妻子的冷嘲熱諷。他都尷尬地迴避了。鍾麗娜呢。她見夏正軍不吱聲。於是又開始發表她的“長篇大論”了。
“我們家小夢那麼漂亮。就是不找一個從政的。那起碼也要找一個經商有經濟基礎的。不然。白長了張漂亮面孔了。吳清那樣的窮鬼。沒錢沒勢還有那麼個破家。幸虧我上次竭力發對。不然女兒就要苦一輩子。”她說得起勁。夏正軍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不敢反駁什麼。只是搖搖頭。嘆口氣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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