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顧父染上了賭癮和酒癮,把家裡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沒有錢買酒和去賭了,就開始毆打妻子和兒子來洩氣。
後來讓他知道了有高利貸這個東西,就什麼也不顧的去借了一堆錢,結果又是欠了一屁股債。討債者有時候找上門來,他就躲起來,只留著一個兒子和妻子在家裡應付那群窮兇極惡的討債者。
一開始的時候,顧母覺得顧父只不過是走錯了路,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會再次成為那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然而事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是愈演愈烈,甚至有一次討債者追上了門,不管不顧地用棒子把顧母打了一頓。
顧睿珂回家的時候就正巧看到了頭破血流,癱倒在地上的母親,血流了一地,顧睿珂當時只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嚇得在地上直哭。
但是當時的街坊鄰里都知道了他們家的事情,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去幫一把的,甚至有些人關上了門,生怕他們進去找人幫忙。
年幼的顧睿珂就這樣抱著母親,坐在了地上,哭了一夜,從那一晚開始,他彷彿是長大了一樣。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助母親做家裡的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一貧如洗,吃的東西也是母親從街上買的最便宜的菜和別人不要的菜,挑挑揀揀從裡面找出能吃的東西,勉強果腹。
但是討債者還是三番五次的上門騷擾,顧父的家庭暴力也是愈演愈烈,甚至原本只是打妻子的,到了後來連兒子也一起打了起來,下手狠厲,絲毫都不顧及後果。
顧睿珂總是帶著一身的傷痕去上學,在孩子堆裡顯得格外的扎眼,在班上這些孩子從小就被父母教育不要去管他們家的事,孩子們也從大人的討論中聽懂了一些,所以就格外的排斥他。
就連老師也私下裡極其不喜歡這個孩子,雖然他的成績不錯,但是還是特地把他調到了班級最靠後的位置。
顧睿珂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了三年,他十歲那一年,回到家裡的時候,母親拉著他的手,臉上寫滿了的看不懂的表情,輕輕的摸著他稚嫩的臉龐,告訴他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好好的對他的父親。
第二天別人從河裡打撈上來了母親的屍體,屍體已經泡得發白,但是手裡卻緊緊的攥著一個項鍊,那是她和父親的定情信物。
從那一天開始,顧睿珂瘦弱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個責任,照顧自己的父親,他開始變得懂事了,起來學會了自己給自己做飯,學會了照顧醉酒的父親。
但即使是這樣,他身上的傷痕也是愈演愈烈。雖然他已經長得與父親差不多高有了反抗的資格,但是他卻一次也沒有反抗過。
很快老師便走了進來,這是一堂數學課,也是安然一向頭疼的課,原本應該是睡覺的課,安然這次卻是在那裡乖乖巧巧的做著老師佈置下的題目。
原因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過去安父安母要從市裡過來看她,若是真的不成樣子的話,倒也是臉上難看。
安然苦惱的咬著筆頭,看著自己本子上的一道題,實在是苦想無果之後,就把筆記本往顧睿珂那邊一扔,趾高氣昂的開口“這道題本小姐不會,你給本小姐講一講。”
顧睿珂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只是自顧自的寫著自己的題。但是他也是正巧看到了被扔在一邊的油條和豆漿,輕輕的垂下了眉目,然後抬眼看了一眼筆記本上的題,幾下便寫好了式子,推了過來。
安然和他同桌也有一段時間,卻是沒有交流,兩個人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倒也是不足為怪。
安然看著自己面前寫好了的題目,眉目彎彎,露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謝謝你了。”
顧睿珂原本正在奮筆疾書的手停了一停,又彷彿什麼沒有發生一樣的繼續寫自己手底下的題目。剛剛那題原本就是最簡單的題目,根本費不了多少功夫,便當是謝謝她剛才給他的食物。
這一堂課下來,安然基本上都是皺著眉度過的,倒不是說她真的不會,而是按照原主的水平,的確是什麼也不懂。
安然有些難過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起來自己還真的非得費上一番功夫,裝作好好學習的樣子,才能讓這成績有所起色。
一旁的小弟卻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躍躍欲試“安然姐,我們之前說過要和職校的人去打架,就約在今天晚上,您看?”
安然倒是記得面前這人,叫做吳觀,家裡也是有些閒錢,平日裡也是打架鬥毆成了習慣,自從她來了之後,發現跟著她是一個好主意,便日常的跟著她。
安然轉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筆,抬起眼來的時候卻帶著些許的慵懶“自然是要去的,不然平白的讓人看低了我們,只不過嘛,我們自然是要給他們準備一些小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