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小旅館醒來,她收拾好自己,這才徒步上山。
小破觀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門口正如白玄武所說,停了好幾輛車,圍著一群人,甚至還有人搭了帳篷。
白若瞳站在人群中,聽著大家或多或少的抱怨,看著緊閉的觀門,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敲門。
卻沒想到,她剛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小破觀的門自己倒開了,長生子站在門檻裡面,一眼便對上了她的眼神。
門一開,一群人一窩蜂的圍了上去。這一次,長生子倒是沒阻攔,轉身回觀裡去,大家也跟著進去。
紛紛擾擾又是一天,長生子這一天一直在觀裡打坐,無論別人怎麼問,怎麼求,始終不發一語。
天黑之後,整個小破觀卻異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沉的就地睡去,除了長生子,還有姍姍來遲的白若瞳。
“是你動的手腳?”長生子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問道。
白若瞳點頭:“太吵了,略施小計,他們便都睡下了。”
“這點小把戲,對於白家七門掌門來說,易如反掌。”長生子站了起來,往外走,說道,“去後院吧,那兒清淨。”
白若瞳乖乖的跟著長生子,去了後院。
後院是他睡覺的地方,很大,靜的嚇人。
長生子似乎並不把白若瞳當外人,淘米生火,揀菜炒煮,沒多久,便做好了兩菜一湯,盛了兩碗米飯,請白若瞳一起吃。
兩人面對面坐著,也不說話,長生子吃得香,白若瞳也餓。可卻吃不下,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的就往長生子的身上跑。
長生子丟下碗筷,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若瞳,問道:“我有這麼好看,讓你這麼移不開眼?”
“你知道我要來。”白若瞳是肯定語氣,“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你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現在,我也想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沒有,我確定。”長生子說道,“但你的確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或許前世我們有些因緣際遇吧。”
白若瞳點點頭,環視一週,問道:“在靖安古鎮做的好好的,為什麼又回到這兒來了?”
“快清明瞭,回來給師父掃墓。”長生子說道,“還有……等你。”
白若瞳驚訝道:“等我?為什麼?”
“我在這道觀生活了整整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我從未下過山,一直跟隨著師父在山上修煉。”長生子說道,“我會的東西很多。但最突出的,便是算卦,只是師父從不讓我給任何人起卦,直到年前他算到自己大限將至,才拉著我的手,交代我一些事情。”
白若瞳問:“什麼事?”
長生子娓娓道來:“師父說,我生來命中帶煞,克天克地克父母,是以從小被他養在身邊,慢慢渡化。
他交代我,在他去世之後,我便可下山,為人起卦,但只能起死卦,以此消散我身上的煞氣,直到遇到一個人,方可起生卦。”
白若瞳問:“那個人是誰?”
“她出自白家莊園,與我一般大小。”長生子說道,“所以,白姑娘,上次你為什麼要跑?”
這一問,直接把白若瞳給問懵了。
為什麼要跑?她也說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她總覺得長生子的話很奇怪:“你不是故意誑我吧?你師父臨終前真的這麼說?那個能讓你起第一道生卦的人,確定是我?”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長生子說道,“我摸了你的骨,唐突了,但也是因此,讓我確定了那人就是你。”
白若瞳順勢而下:“那好,那今天你就給我起一卦,我還是解夢。”
她將這麼多年,一直糾纏著自己的夢境詳細的說給長生子聽,長生子聽的很認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直到她說完好一會兒,他都沒回過神來。
白若瞳當時便紅了臉,伸手在長生子眼前晃了晃,說道:“你這樣很不禮貌。”
長生子猛然驚醒,一時也是慌亂,夢境他是聽全了,可腦子根本沒轉,每一次遇見眼前這個女孩,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失神,甚至做出一些失禮的舉動來,這讓他很不適應。
“對不起。我……”長生子猶豫著,忽然伸出手,問道,“白姑娘,能讓我再摸摸你的骨相嗎?”
白若瞳的臉紅成了一片,但還是將右手伸了過去,放在了長生子的手中,長生子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