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蓮是七門分堂之一的後裔,走陰也是在為七門辦事,她走了一趟陰,從忘川河帶回了百兩烏金石,而烏金石都鋪在了重熙床鋪下面,重熙說自己什麼都沒幹,有誰會信?
再者,既然重熙被牽扯進去了,那麼。白香蓮又是與誰接頭,弄到這麼多烏金石的?
忘川河和黑水河一脈相連,誰曾經被投入黑水河,如今時常又在黑水河底修煉?
那是鶴琦啊!
“所以兜兜轉轉,還是牽扯上了鶴琦。”我嘆了口氣,恨恨道,“不過很明顯,對方的胃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他不僅要鶴琦,還要重熙,甚至想將白家七門徹底搞垮。
如今重熙和白香蓮都在他們手上,接下來就是挾制威脅了,這一步棋,咱們終究是走在了別人的後面。”
“我倒要看看,我柳伏城的兒女,他們到底敢欺負到何種程度!”柳伏城沉聲說道,“走蛟的事情,我還沒跟他們好好算算這筆賬,他們竟然手還敢伸這麼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柳伏城你想幹什麼?你剛剛才受封幾個月,錢江龍族也正在組建之中,你可別做的太出格。”
大巫師卻插嘴進來說道:“有些事情,是該到了好好清算清算的時候了。”
大巫師這話一說,我頓時一愣,下意識的朝著他看去,就看到他的眼神虛虛的往外看著,很明顯是失神了。
四年多了,白溪姨祖杳無音訊,日復一日,埋在大巫師心裡的這根刺,一直沒有辦法徹底連根拔起,當初要不是夜暝閣,又哪來的鳳無心成了勢?白溪姨祖也不會最終被逼急了,用自己救了我們所有人?
柳伏城要收拾夜暝閣,大巫師當仁不讓,這兩人明顯一拍即合,即便我心裡不安,想勸,怕也勸不住了。
大巫師伸手在半空中拍了拍,立刻有人壓著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走了進來。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重嶺分堂的堂主白耀堂。
我本以為重嶺分堂上上下下捲進了這場風波里,即便沒有被夜暝閣帶走,也會被滅口,卻沒想到大巫師能抓住白耀堂。
白耀堂被扔在大廳中間的地上,大巫師的聲音立刻響起:“要不是我訊息夠靈敏,動手夠快,還截不住這白耀堂。
白耀堂,如今你落在了我手裡,有什麼話,還是快點說吧,別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白耀堂渾身是傷,嘴角還有凝固的血跡,他一昂頭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也是受害者。”
“哦,受害者嗎?”大巫師不急不慢道,“我問你,是我還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如果你不領情。如此冥頑不靈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保你了,你的孫女兒,也一樣。”
白耀堂依然昂著頭,似乎生死已經看淡了一般,也不說話。
“你孫女兒是走陰人,走陰人生來魂魄在一定的條件下,是可以離體自由行走的。”大巫師說道,“以我白某人的紙紮術,你說,想要將你家白香蓮的魂魄勾過來,容不容易?”
白耀堂臉色變了變,還是不說話。
“讓我想想,你跟夜暝閣閣主做了什麼交易呢?”大巫師分析道,“你家出了一個白香蓮,這樣體質的人,天生就是陰陽兩界自由行走的大使,夜暝閣那邊是不是許諾你們,只要配合他們,徹底將我們拉下水,白家七門就是你們重嶺分堂的?”
柳伏城走上前去,一腳踹在白耀堂的身上,惡狠狠道:“說!”
“……”
白耀堂咬緊牙關不肯說,柳伏城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骨,手上用了點力道,不多時,我便聽到骨骼相錯發出的脆響。
白耀堂強忍著,可隨著柳伏城手上力度越來越大,痛的開始掙扎。
“說!”柳伏城就那樣捏著他看起來已經快脫臼的下頜骨,將他提了起來,威逼道,“再不說,你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說著,柳伏城釋放出真氣,擠壓著白耀堂的頭骨,而柳伏城順勢便卸了白耀堂的下巴骨,白耀堂痛的在地上直打滾。
“既然你軟硬不吃,那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柳伏城說著,一把將白耀堂提了起來,轉而衝著大巫師說道,“還請大巫師快點設陣,就拿這白耀堂的小命做祭,勾回白香蓮的魂魄,之後的事情,咱們商量著發落。”
大巫師站了起來,拄著柺杖,一邊走一邊說道:“把人帶去後山水牢,扔給正在試煉的新一批死士做獎品,我只要他修煉出來的內丹就行。”
白玄武立刻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接過白耀堂,柳伏城一把拎起白耀堂,說道:“我親自送他去,水牢裡面的死士,已經經歷過三次廝殺,為了生存,早已經殺紅了眼睛,一個個跟惡鬼似的,正好需要點東西填飽肚子。”
身為白家七門分堂堂主,白耀堂深知白家培養死士的過程有多殘酷,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丟進水牢,做了那些仍然在廝殺的死士的獎品,會有什麼後果,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