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佈陣,其實並不是那麼精通,但柳伏城打眼一看,很快便定好了七星聚魂陣的方位,打好點之後,我們便離開了後山,回了莊園裡面。
白少恆不在,應該也是去佈陣去了。
直到我們倆都確定,房間周圍沒有眼線盯著的時候,兩人才坐在桌邊,寫寫畫畫。
柳伏城在紙上畫了後山整個輪廓,將我們定下的七星聚魂陣標出來。然後開始統籌全觀,試著猜著白少恆會在哪裡佈陣,用來拿下白釗義,以及……我們。
我們倆從來都不會懷疑,白少恆不僅要拿下白釗義,順帶要將我倆一起控制住,他的野心一向很大。
後山可以部署的地方很多,想要確定白少恆具體走哪一條路,根本沒有辦法辦到。
並且他手中死士眾多,白洪川又是大祭司,佈陣設卡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紙紮術,這裡本就又是他的地盤,我們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
我和柳伏城越是討論,發現情況越複雜,比我們預期的要難得多。
到了最後,我苦笑一聲,按住柳伏城的手,說道:“柳伏城,別找了,沒用的,這場賭局,我們本就是在火中取栗,想要不傷著自己的手,很難。”
柳伏城放下筆,保證道:“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到傷害的,相信我,小白。”
“嗯,我知道的,我相信你。”我說道。
我們將紙燒了,柳伏城盤腿上床繼續修煉,他這些日子每天都不敢荒廢,在靈根的加持下,功力強勁很多。
而我則想著那兩支骨笛的事情。
白釗義跟我說了,融合兩支骨笛,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它們一起粉碎,然後再鍛鑄融合,融合的過程很複雜,需要的輔助材料也很多,白少恆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以我現在的條件,根本無法完成。
而另一個方法就是,以血為引,召喚出骨笛之中的骨靈,骨靈合二為一,骨笛自然便會融合。
只是這骨靈,一直存在於傳說中,誰也沒有見識過,就算真的召喚出來了,骨靈強大,是否能夠被我控制,是否還願意依附骨笛,都不好說。
這藥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做,在這種情況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幾乎無法完成這樣的操作。
這大概也是白釗義能夠放心將骨笛交給我的根本原因吧,畢竟,我完不成骨笛的融合,白釗義如果真的能拿下戰魂之後,又何愁拿不回骨笛呢?
我當然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白少恆的地盤上,企圖去融合骨笛,我只是在想,如果今晚我不能用骨笛,以免骨笛被搶走,我該用什麼武器去對付敵人?
好像剩下的,除了我的那些紙人之外,就只剩下手腕上的這個鐲子了。
看著鐲子,我又想到了之前被鐲子吸進去的小鬼頭,它大抵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
午飯過後,我的心越來越不安穩,柳伏城還在打坐,我則坐在桌邊,準備我需要的法器。
大概是午後三點左右,門上叩叩響了兩聲,我一愣。
等了一會兒,外面再無動靜,眉頭皺了皺,走到門邊,將門拉開一點點縫隙,朝外面看去。
外面沒有人,周圍靜悄悄的,疑惑著剛想關門,一個信封從下面門縫之間掉了進來。
我撿起信封,立刻將門重新關上,回到桌邊,將信封開啟,頓時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味撲面而來。
聞著那香味,我的唇角立刻勾了起來,伸手將信封裡的紙拿出來。
薄薄三張信紙,第一張上描繪的,是後山的整體構圖,上午我和柳伏城剛畫過,一眼便能分辨得出來,而這張構圖上,標了很多點和序號。
第二張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漂亮的小篆,每一個序號後面,都跟著一個陣法名,以及言簡意賅的詮釋。
第三張信紙上,是後山東邊的區域性圖,那一塊我很熟悉,而上面標註著的線路圖。則是從一個山坳之間一路向北,蜿蜒而下。
沒有署名,沒有過多的解釋意圖,但是我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
這是白彥臨給我送來的,白少恆的佈局圖,也是白少恆防著我和柳伏城的關鍵佈局。
第一張和第二張,給我們表明了陣法佈局的整體,第三張則是為我們找出了一條逃生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