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心中一滯,看著那個洞,整個人都有些怔楞。
為什麼?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醒來?
雖然姨祖可以將我攝取她的地界,也可以將我送出來,但是範圍應該是有限的,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那這裡,必然與姨祖所在地界是相關的。
花翎與姨祖之間,果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也是,同屬於五花教,囚禁姨祖的地方。怎能與五花教脫節呢?
“救我……求你……”
求救聲越來越弱,聽起來特別可憐,如果她真的對我威脅很大的話,不會到現在還不出手。
這麼想著,我開啟包袱,摸索了一下,很快便摸到了青銅羅盤,唸咒開啟,掃視一眼,便從裡面捏出了一張符,捏在手指間,催亮,衝著坑裡面扔下去。
低頭看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只能又捏出一隻小紙人,扔下去,小紙人在坑裡幾個迴旋,在右側部忽然無火自燃,燒了起來。
小紙人亮起來的時候,我伸手衝著那個位置一摸,冰寒刺骨。
坑裡這個方位埋著東西,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灰仙堂那邊已經來這裡掃蕩了好幾次,如果真有什麼,他們會感應不到?
那隻能說,這東西之前被封印著,這幾個月風水雨打,加上江城一場浩劫,地殼有所運動,封印有了裂痕,才得以顯現。
我沒有急著去摸索,而是退了出去,守在一邊,將白溪給我的包袱裡面的東西,藉著月光看了看。
青銅羅盤本就是我的物品,裡面存著的一些紙人符紙之類的,都是我之前放進去的。沒人動過。
讓我意外的是,戰令竟然也還在裡面,只是毫無生氣,我試著念動咒語召喚,它也還一動不動的躺在青銅羅盤的隔間裡,沒有回應。
可惜了。
我沒有動它,不管它以後還會不會有用,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留著紀念也是可以的。
包袱裡面其他東西,都是姨祖給的。
一套為我做的冬衣,上面的每一條紋路,都是她親手繡出來的,還配著圍巾、香囊等等,雖然夜色中看不仔細,但我還是不由的感嘆,姨祖的手藝是真的很巧。
另外就是一個木盒子,開啟,裡面整整齊齊的壓著一大沓符紙和紙人,最上層,還壓著一枚小巧的護身符。
看到那枚虎頭虎腦的護身符的時候,我的眼眶瞬間便溼潤了,因為曾經,有過這樣一個護身符,從小奶奶就戴在我的脖子上,我記得就是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衝著紙紮品吹氣的之後,護身符碎掉了。
奶奶生了好大一通氣,說是我們白家的傳家寶來著,沒想到,這護身符竟然是一對兒,還有一隻在姨祖這兒。
我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全都放進青銅羅盤中去,包袱裡剩下的,就只有一對大紅色的小肚兜,以及一雙精緻的虎頭鞋,虎頭鞋裡。塞著一對銀質長命鎖。
這……
我的臉微微一紅,一下子想起離開的時候,白溪說的那句:早生貴子。
又羞又臊,心裡又一抽一抽的酸。
一個人是不是對你真心的好,從這些點點滴滴便能窺見一斑。
再回想當初我跟爺爺重逢的時候,那種距離感,真的是不能比的。
我將包袱紮起來,連同那些小孩兒的衣物放進青銅羅盤裡,隨後,才又重新回到坑旁邊。
求救聲已經停止了,我看了一眼月亮,估摸著這會兒不過晚上八九點鐘,稍微探究一下,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先去灰三娘那兒過一夜,明天跟他們一起過來刨坑。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