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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爆炸開來,巨大的震動瞬間擠壓進我的大腦,地動山搖。
再睜眼,我已經置身於石室之中,金色龍紋棺釘已經不見,八角黑棺四分五裂在腳下,無數的符文圍繞在我的周圍,散發著陰紅的光。
不遠處,爺爺手握銅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的身後角落處,大巫師和白玄武靜靜地站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爺爺連聲喊道,“怎麼會這樣?”
他猛地掉過頭去,惡狠狠的衝著大巫師吼道:“是你!是你們!”
大巫師站在角落裡,看著爺爺,巋然不動。
那冰冷的態度,仿若這些天幫著爺爺的不是他一般。
爺爺手一伸,粗長的孝棍已經出現在手中,他腳下疾步,直衝著大巫師而去。
大巫師仍然沒動,揹著手,看向我。
就在爺爺衝過去的那一刻,地面猛地一個巨大的震動,整個石室撲稜稜的直掉石沫,有戰馬嘶鳴聲在外面響起,爺爺的動作戛然而止。
而那一刻,大巫師忽然轉身,帶著白玄武迅速的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噠噠的馬蹄聲已經近在咫尺,爺爺迅速後退,下一刻,一頭只有森森白骨的戰馬衝了進來。
這戰馬,不就是之前我進入墓室,看到的那一頭嗎?
戰馬嘶鳴,爺爺動作迅猛,一個翻身便上了馬背。
戰馬前腳高高抬起,猛地一個抖動,爺爺差點從馬骨上摔下來,手中孝棍狠狠地插進骨隙才穩住了戰馬。
他將銅鈴掛在馬頭上,戰馬平息,他抽出孝棍,指向我,大聲說道:“菲菲,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知道你心中對我必定有一些誤會與怨念,但我想跟你說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白家,為了整個江城。”
“對,我咬牙堅持到現在,負了所有白家親眷,就是為了祖墳裡面的戰魂,因為只有戰魂,才能救我們白家,救七門!”
“我相信這些天,你也已經察覺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從未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我們的頭頂上,還有人死死的壓著,想要白家真正的重振,必須將那些東西徹底剷除,所以,我不得已做出犧牲,但凡可以假手於人,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戰魂最終選擇了你,對於我來說,是我是你,沒有分別,我只想提醒你兩點,一,戰魂雖然集聚了老祖宗畢生的功德,卻也積滿了他的殺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無論什麼時候,向佛,不要向魔,否則,你將墜入萬劫不復之地;二,戰魂是壓制金棺的主力,戰魂現世,金棺翻身,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希望你能集中精力對抗走蛟,而不是關注其他。”
“你怕了?”從始至終,我異常的冷靜,我知道爺爺最後兩點說的是真的,我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找茬,但這並不代表。一切就過去了。
爺爺坐在戰馬上,昂著頭道:“我白德元對白家,對七門,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我譏諷的笑了兩聲,質問道,“那麼,你對奶奶,也問心無愧嗎?”
奶奶是我心中過不去的那一道坎,永遠的坎!
從小她是怎樣辛苦的將我拉扯大,怎樣承受著失子之痛,在白敬璽的壓迫之下,蠅營狗苟的活著,在她最後的階段,又是怎樣被白敬璽迫害,被紙棺折磨的,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
更重要的是,在奶奶無怨無悔的承受著這一切的時候,他白德元呢?
“還是說,生下白子末,甚至是更多的子孫後代,安插到各個你所需要安插的地方去,為你所用,隨時為你犧牲,你也問心無愧?”
爺爺的臉色在我提到白子末的那一刻,一下子冷了,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氣。
他此刻心中,定然在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白子末的事情的。
“凡塵過往,都比不上今夜金棺翻身,鎖龍陣啟動重要,菲菲,我希望你能分辨得清,孰輕孰重。”最終,他選擇避開話題。用責任來壓我。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樣的。”我說道,“但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白家莊園裡霸佔著的,是誰?”
他卻並沒有明確的回答我,而是說道:“過了今夜你就知道了,不用問我,小心!”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