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躁動甚至有些疼,而血脈之中另一股寒氣直往腦門躥。
我對這些早已經習以為常,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那股躁動來勢洶洶,隨著那些氣泡越鼓越多,我的身體也越來越不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被折磨的意識都開始模糊的時候,水池裡的液體也幾近見底,有什麼東西攀著鐵索,迅速往上,沿著我的血脈鑽進了我的身體!
那些東西一進入我的身體,便迅速的衝著我心口糾纏起來,就像是在一片布料之中翻飛的針線,不停地翻滾,凝聚著血脈之中游離的內丹靈力。
而同時,我的腦海裡一片混沌,猶如站在沙場之上,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血腥,耳朵裡充斥著殺!殺!殺!的聲音,丹田之內冰冷一片。
我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直到青銅羅盤裡面的戰令一直在不安的抖動,爆發出懾人的寒氣,我才猛地被激醒。
一睜眼,正好對上一雙貪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見我睜眼,立刻喊道:“她醒了,舅舅,你看,她果真醒來了,你看她的眼睛,哈哈,眼睛!”
柳泗堯放肆的笑著,彷彿看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柳崇明冷著臉,盯著我說道:“白姑娘,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柳崇明,喉嚨裡一口血氣上湧,一張嘴,便衝著柳崇明噴過去。
柳崇明一個不查,被我噴了滿臉,但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衝著柳泗堯說道:“泗堯。你看她多有趣,到了這種時候,還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給誰看?”
“我只能告訴你,別再做這種愚蠢的掙扎,只會讓你今後的日子會更難過罷了。”
柳泗堯說道:“舅舅,你跟她這種人說這麼多做什麼?冥頑不靈的傢伙,就該受到懲罰。”
轉而又看向我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心口裡漲漲的,丹田內鼓鼓的。”
“為了這一刻,你知道我們做了多大的犧牲嗎?”
“這間密室,是我家歷代高修者修煉的地方,水池裡面的東西,是他們臨死之前,生生抽出的自己的龍筋,龍筋乃純陽之物,鑽進你的體內,護住你的心脈以及內丹雛形,不停地運轉,將遊離在你的身體裡面的內丹靈力全都集中起來。”
“你對自己的情況應該很清楚,這枚遊離的內丹,一直壓制著你身體裡面的怨念邪煞之氣,內丹凝聚之後,那些怨念邪煞之氣也佔據你身體的一角,一旦內丹被拿出。你……白菲菲,將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女魔頭!”
“你說,刺不刺激?”
“柳泗堯,你敢!”我厲聲喝道,“難道這麼快你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言行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你父親是因何而被懲罰?柳萬山又是因何受到天譴?難道你想步他們的後塵嗎?”
“輪不到我步他們的後塵。”柳泗堯狂妄的笑了起來,“有走蛟在,我柳泗堯這點小打小鬧,算得了什麼?”
“白菲菲,你相不相信,一旦內丹從你的身體裡面被剖出來,沒有了內丹壓制的你,遭天譴的機率要比我大多少倍?”
“與其恐嚇我,倒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立場,你會發現,沒有人比你白菲菲更值得同情了。”
他說著,伸手捏住我的右邊臉頰,用力的擰了一下,手下毫不留情,痛的我嘶了一聲。
下一刻,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鋒利的尖端抵在我的臉頰上,一點一點的往下移,經過脖子上的大動脈,繼續往下,最終抵在了我的心口。
“感受到了嗎,就在這兒,只要我的匕首稍微用點力,刺破你的胸膛,用力一剜,本屬於柳伏城的內丹,便將永永遠遠屬於我柳泗堯了。
外面多少人盯著這塊肥肉,爭來奪取,有什麼用呢?天命如此。”
“白菲菲,老天爺都站在我柳泗堯這邊,你看,你多沒有眼光,當初為什麼要逃婚呢?”
說著,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惡狠狠的眼神壓迫著我:“白菲菲,你告訴我,此刻,你可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