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走路都帶著風似的,進了大廳之後,看了一眼柳青鸞,又抬頭看向主位上的柳萬山,忽然笑了起來:「爹,這大喜的日子,您怎麼就能由著我大哥的性子,讓他胡來呢?青鸞到底挺著個大肚子,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
地若的話一出來,整個大廳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柳春生的眼眶頓時變成了火紅色,咬牙道:「五小姐,你在說什麼?」
「逆女,你還敢回來!」柳萬山厲聲斥責,「來人啊,給我把五小姐請回閨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
「爹你這是幹什麼?到底是想軟禁我,還是怕某些事情被我捅出來,傷了你和青鸞一家的感情?」地若一點也不怵,昂著頭對上柳萬山的視線,大聲說道,「我大哥都跑了,這婚還怎麼結啊。」
「滿口胡言!」柳萬山怒瞪地若,吼道,「耳朵都聾了嗎?還不把人帶下去!」
「我大哥跑了,柳鎮海跑了!」地若轉頭衝著蓋著蓋頭的柳青鸞喊道,「他嫌棄你,把你當破鞋!」
這話一喊出來,那還得了,在場各位都噤若寒蟬,雖然肯定全都憋著一肚子的話想要議論,但也只敢與周圍的人無聲的交換眼神,不敢亂說話,得罪柳萬山。
柳春生的眉頭擰成了肉疙瘩,自己的掌上明珠被準女婿罵破鞋,直接悔婚,這種奇恥大辱,是個做父親的,恐怕都忍不了。
我雙手緊緊地抓著大腿,替地若擔心,這個傢伙,我就知道她從我那兒跑掉之後,肯定攢著勁兒在憋什麼大招呢,但是卻沒想到,她不僅僅是憋了個大招,這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的節奏啊!
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呢?
已經有人衝上來,要來拿地若,柳青鸞一把扯下紅蓋頭,叫道:「都給我退下,地若,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柳青鸞跟你沒完!」
「把老五給我帶下去。」柳萬山吼道。
柳春生終於不再忍讓,說道:「族長,還是讓五小姐把話說清楚吧,否則青鸞的清譽以及後半生,真的要被無辜毀掉了。」
柳春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有直接跳腳已經是很給柳萬山面子了,柳萬山再怎麼想捂住地若的嘴,也沒辦法了。
來拿地若的人往後退了幾步,守在了邊上,柳春生一手護著柳青鸞,一邊看向地若問道:「五小姐,你是看著我家青鸞長起來的,曾經也情同姐妹,今天是青鸞大喜的日子,你怎麼能在這樣的場合,汙衊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呢?」
柳春生的話,也是有遮醜的意味在,從私心裡,無論真相是什麼,他都不希望地若說出什麼不利於柳青鸞的話來,有什麼話可以背地裡說嘛,所以,他這句話其實也是在給地若施壓。
有眼力價的人,一聽便明白了,多少也會收斂。
但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誰?那是天不怕地不怕,跟個炮筒一樣的地若啊!
地若張嘴就說道:「我可沒有汙衊你家青鸞,我所說的,都是從外面聽來的,並且,我大哥的確是逃婚去啦,要不然到現在怎麼沒有出現在婚宴上呢?」
「鎮海臨時有事,會趕回來的!」柳萬山強調。
地若冷笑一聲道:「那好,爹,那咱大家夥兒就坐在這兒等著,看看我大哥到底會不會回來。」
柳萬山張嘴剛想說什麼,一旁一直不動聲色的柳崑崙卻笑道:「五丫頭從小性子就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這樣直率的性子,好像也真是沒辦法讓她輕易說謊,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事,大哥,要不,咱就聽聽孩子怎麼說嘛,鬧出這麼大的烏龍,或許是五丫頭被什麼有心之人利用了,說不清楚,白白壞了咱們家的名聲不是?
倒讓那些放出這些流言蜚語的宵小之徒得逞,那邊得不償失了。」
轉而,又看向大家說道:「在座的,都是咱們江城龍族的至親好友,都是自家人,誰也不想因為這事兒,鬧得家裡人不痛快,甚至被人算計不是?」
柳崑崙的話也有道理,很多人出口應和,直接把柳萬山架了起來。
這種時候,他讓地若說,可能會引起大禍,可不讓地若說,就像是欲蓋彌彰,人言可畏啊。
一時間,柳萬山進退兩難,怕是心裡恨死柳崑崙了。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今年是怎麼了,幾次婚宴都無疾而終,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今天吉時已過,就算是說清楚了,也得另外看日子,重新舉辦婚禮吧?」
「你們還好,就在江城,我一次次的從南方趕過來,著實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