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鸞應該剛知道自己的天女身份不久,否則以她的性子,以前就知道這個秘密的話,不會忍到現在。
至於是誰告訴她的,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柳崑崙,可能是柳春生,甚至可能是誰說漏了嘴呢?
但不管怎樣,她來了,擋在了玉龍山古墓的門口,我不知道她能擋多久,不過這種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關鍵。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比不上柳青鸞,她對柳伏城的感情是那樣的真切,不管什麼時候,在她心裡,柳伏城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青鸞你別鬧了,你自己現在什麼處境自己還不明白嗎?”柳建汀有些鄙夷道,“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早應該被浸豬籠了。”
柳青鸞不氣反笑:“浸豬籠?我今天倒要看看,整個江城龍族,誰敢把天女浸了豬籠!”
“天女?”柳建汀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似的,“青鸞你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在這胡言亂語?你要是天女,你爸能藏著這個秘密這麼久不說?為了救老九,你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了。”
柳彥江也笑道:“青鸞,我勸你還是趕緊讓開,哥哥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傷了我們之間的兄妹情分,要是真打起來,動了胎氣,到時候你可更加有嘴說不清了。”
“我看吶。她是巴不得動了胎氣。”柳彥江陰陽怪氣道。
柳青鸞怎能聽不出這兩兄弟的話外音,這是編排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這樣的屈辱,她怎能忍得下,伸手指著兩兄弟的鼻子惡狠狠道:“記住你們今天所說的話,總有一天,你們會為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的!”
柳彥江和柳建汀都哈哈大笑起來,柳青鸞氣得直咬牙,但她卻沒有出手,就那麼守在墓穴口。
她終究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顧忌的,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很虛弱,真的打鬥起來,她是打不過眼前這兩人的。
但她不打,不代表柳建汀和柳彥江就能陪著她耗,柳建汀兩手一張,一股強大的氣流瞬間在周身凝起,抬腳便要去教訓柳青鸞。
就在這個時候,柳春生趕了過來,柳建汀一下子收了勢。
柳春生直奔柳青鸞,臉色陰鬱,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訓斥柳青鸞,卻沒想到他站在了柳青鸞的身側,質問柳建汀:“我家青鸞有孕在身,身體虛弱,你們這是想要倚強凌弱,置她於死地才甘心嗎?”
“叔,您誤會了。”柳彥江連忙解釋道,“我們兄弟倆奉命過來辦事,青鸞她非得擋著我們的去路,四哥好言相勸,實在是沒辦法了。如果救不了大哥,到時候父親問罪起來,不僅是我們,就連青鸞和叔您,恐怕都要受牽連。”
柳彥江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按理說,柳春生這個柳萬山的忠犬,應當立刻訓斥柳青鸞,並且幫助兄弟倆進去找尋柳鎮海的蹤跡。
卻沒想到,柳春生卻一動不動,說道:“鎮海的龍魄已經滅了,這就說明他已經遇難了,青鸞肚子裡懷著的,是他的遺腹子,是鎮海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血脈,你們剛才到底是想著去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是想要趁亂弄掉了青鸞的肚子,徹底斷了他的香火,好自己上位?”
這話極其犀利,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就連柳建汀一時間都語塞了。
一旁的鳳無心冷笑一聲道:“風向轉的真快啊,數十萬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也比不上眼下的名與利。”
我猛地看向鳳無心,有些不敢苟同:“柳春生不會轉變這麼快吧?或許他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呢?”
“我勸你們早點收了那點小心思。”柳春生嚴詞厲色道,“有件事情,我和大族長隱瞞至今,如今也是該昭告天下了。
當年,青鸞出生當日,江城龍族的護城珠放射出七彩光芒,久久不散,族內大巫師推算出青鸞乃龍族天女命,也就是同一天,我與大族長連日被困沙場,最終卻離奇大獲全勝,從此建功立業,才有了今日江城龍族的盛世。
大族長將青鸞養在身邊,一直沒有將她的天女命昭告天下,就是害怕被有心之人利用,如今鎮海已經沒了,青鸞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會替代鎮海挑起本應該他挑的擔子,沒有人可以動搖他們母子在江城龍族的地位。
還有,我再強調一遍,青鸞肚子裡懷著的,是鎮海的遺腹子,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阿狗阿貓,以後再讓我聽到諸如‘浸豬籠’之類的言辭,小心你們的舌頭。”
柳建汀和柳彥江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天女的身份從柳春生的嘴裡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就算他們不相信,也是不可能張嘴就去否定的。
“那……”柳彥江猶猶豫豫的指了指古墓裡面,“父親交代我們進去的,難道……”
“我匆匆趕來,就是受了大族長的命令,通知你們撤回去。”柳春生說道。
“撤?不可能吧?”柳建汀質疑道,“父親做事,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不會朝令夕改,我們明明剛趕過來,怎麼可能又讓我們撤?”
柳春生板起臉孔道:“你們這是在質疑我說謊?”
“沒有。”柳彥江立刻說道,“我們質疑誰也不敢質疑叔您吶,大哥,撤吧,回去見到父親。一切就都明白了。”
柳建汀想了想,最終點了頭:“或許是有人想要趁虛而入,父親如今也……進退維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