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大巫師還潛藏在白敬璽身邊,引而不發,就連想幫我,都是偷偷摸摸的,但是在玉龍山古墓事件之後,他卻忽然跟白敬璽攤了牌,捨棄了他這麼些年在白敬璽那兒建立起來的一切。雲遊去了。
好一個雲遊啊!
也不知道大巫師現在有沒有找到姨祖,更不知道姨祖現在的情況好不好。
如果姨祖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五花教的事兒,如果你想擇乾淨,就必須從你姨祖入手,才有可能將他們連根拔起,否則,一切只是小打小鬧罷了。”柳崑崙說完,作勢便要走,“能跟你說的,都已經說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一定要記清楚了,別想食言,否則,除非我死了,不然,有你們好日子過!
他一邊說,一邊大跨步的要離開,我一把抓住他,不死心道:“那花娘呢?她又是什麼角色?”
柳崑崙搖頭:“想知道答案,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親口審審那人,否則,你永遠無法得到你最想要的答案。”
……
從柳崑崙那裡回去,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的,怎麼回去的,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那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柳伏城還沒有回來,柳懷安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飯,看到我一個人回來,便問道:“怎麼就你自己,九叔呢?”
“他後半夜出去,還沒回來吧。”我說道。
“恩,知道了。”柳懷安指了指餐桌旁的椅子,問道,“要不要現在一起吃?”
我搖頭,剛想說沒什麼胃口,吳媽卻已經拿著碗筷出來了,對我說道:“菲菲小姐,餓壞了吧,快過來將就著吃一點,一會要做午飯了。”
柳懷安也說道:“吃一點吧,正好,我也有點東西想給你看看。”
我一聽,便說道:“那好,那我先去洗漱,一會就過來。”
等我坐在餐桌旁,吳媽已經幫我盛好了小米粥,面前還放著一小籠灌湯包,以及一碟小鹹菜,每一樣都散發著可口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我吃了幾口,抬眼看向柳懷安,問道:“你想給我看什麼?”
“今天一早拍出來的。我想你應該想看。”柳懷安說著,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我這邊。
我伸手拿過來,開啟封口,就看到牛皮紙袋裡面裝著的,是一沓嶄新的照片。
我一愣,心下想著,這會是誰的照片?
抽出來幾張,仔細看去,就看到照片上,一個穿著駝色風衣,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站在一個賣棉花糖的小車子前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車頭上插著的兔子棉花糖看著。
那兔子棉花糖做的惟妙惟肖,五彩顏色,很大,當時應該起了風,整個兔臉被拉長,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照片上那個女人,我卻不認識,不停地在大腦記憶裡搜尋,一無所獲。
我連續翻著那些照片,一張張的翻過去。卻發現,柳懷安今早拍出來的,全是這個女人,而地點,好像就在田心楠家所在區域的集上。
柳懷安不會閒的蛋疼,一大早去跟拍一個普通的趕集的女人,我微微一想,立刻驚道:“這是……這是胡敏君?”
柳懷安點頭,動作很輕,看著我的眼神很複雜。
是了,應該是胡敏君。
不,確切的說,這是頂著田心楠魂魄的胡敏君。
田心楠喜歡棉花糖,簡直就成了執念,這件事情我和李文星都是知道的。
據田心楠講,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一種補償心理,因為小時候,她的牙齒不好,每次逢集,父母帶著他們姐弟上街,弟弟能吃棉花糖,而她被勒令不準吃,以至於饞的太久,大了之後,每次看到棉花糖,那種垂涎還是忍不住會暴露出來,遮都遮不住。
但我轉而又意識到,胡敏君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集上呢?
她是縣城首富家的兒媳婦,又剛剛出了月子,期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除了前幾天她半夜去找田向南外,似乎就一直沒出過門。
花娘應該也不會想要讓她出來拋頭露面的,畢竟,柳懷安盯著她們,她們未必不知道。
我便問柳懷安:“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柳懷安點頭:“沒別的了。”
“她出來一趟,不會什麼事兒都不幹吧?”我不相信,“如果只是尋常趕集,你也不會拍這麼多照片出來。
我說著,一張一張的重新翻照片,將類似的場景合在一起,不多時,便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