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坤惹上柳建汀。這還有命嗎?
我再也待不住了,打車一輛又打不到,想叫灰永剛來接我,手機都沒訊號了。
柳崑崙有句話說的是對的,這件事情我不能去找柳伏城,他參與進來,到底是幫柳建汀還是地坤?
“我有車,可以送你過去。”柳崑崙說著,指了指路對面那輛黑色的寶馬,說道,“我開車技術很好。”
我還是搖頭:“不,不用你送我,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本能告訴我,不能跟柳崑崙牽扯上關係,這個人目前表面上看起來很熱心,但我知道,他早早地等在這兒,告訴我這麼多,不會無所圖。
柳崑崙也沒攔我,只是不緊不慢說道:“老四騰蛟數萬年,飛昇成龍卻不過百十載,能生雨量……六十毫。”
雨量六十毫,就是平地六厘米,我不自覺的低頭看向腳下,現在的雨量,至少五厘米。
這種雨量,按照天氣預報來報,就已經是黃色預警往上了,處於河道邊,農田早已經被大面積淹沒了。
大雨繼續下,雨量很快就會升到六十毫,柳建汀生雨量的最大許可權就這麼多,所以,真要徹底拿下地坤,他必須在滿六十毫之前完成。
所以,留給地坤的時間很少很少了。
柳崑崙這句話就是在告訴我,來求我,我能幫你,否則你現在就算是插上翅膀都救不了地坤了。
我急的眼都紅了,不甘的盯著柳崑崙,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不能往裡面跳,可是不跳,地坤就得死。
我不能看著地坤去送死。這場災難,歸根結底是我帶給他的,誰都可以袖手旁觀,只有我不可以。
我恨,恨自己的不沉穩,我就不該帶地若去見地坤的,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條件。”我最終咬牙問道,“你幫我的條件是什麼?”
柳崑崙笑道:“沒有條件,只是想賣你一個人情,交個朋友罷了。”
“別跟我來這一套。”我毫不客氣道,“你跟柳伏城不是一路人,而我是柳伏城的女人,你想跟我做朋友,可能嗎?”
柳崑崙幾步上前,黑傘壓向我手中的雨傘,低頭俯視著我,一字一句道:“在我眼裡,你是你,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附屬於誰,我想幫你,交你這個朋友。是出於你本身,而不是看在別的什麼人的面子上,懂嗎?”
我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瞬間往後彈跳了一大步,與他拉開距離,他的眼神一直追隨著我,四目相對,我只感覺到了危險。
凡事不怕有所圖,就怕無所圖,無所圖的人情,拿命換都不夠。
轉身便往小區裡走,想要遠離這個人,可是走了沒幾步,一想到地坤此刻的處境,腳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怎麼也抬不動了。
下了大半夜的雨,滴滴答答的在變小,六十毫米的極限要到了嗎?地坤……真的沒機會了嗎?
“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身後,柳崑崙又開了口,“江城的大小河道都是相貫通的,主流為江城大河,江城大河的下游便是海,老四這一場雨,抬高水位六十毫,聯通海水倒灌,支流疏水不及……”
“玉帶河。”我瞬間反應過來。
玉帶河不是地勢最低的,但壞就壞在,在玉帶河的盡頭,有一個迴旋區,那裡有一個深潭,銀環蛇事件之中,我是去觀摩過那個深潭的,它與玉龍山古墓是有連線點的。
一旦海水倒灌,衝入深潭,玉龍山古墓進水,這段時間風水格局本就不穩的玉龍山古墓,勢必會出事。
到那時,群魔亂舞,對於柳伏城,對於我們白家,才真正的是一場浩劫。
我雙手緊緊地握拳,渾身因為內心的掙扎而顫抖,不想也不甘因為任何原因而屈從於這個叫做柳崑崙的傢伙,但現在,我似乎退無可退了。
這個坑,我跳,會引起一連串的不良後果,很可能在將來苦苦掙扎而跳不出,甚至害了柳伏城,但我若不跳,就只能賭。
賭什麼呢?
賭柳萬山對柳伏城還有一絲父子親情在,賭他捨不得柳伏城真正出事。
柳萬山出面,無論是柳建汀還是柳彥江,便都不敢造次,這是最好的結局。
但不管怎樣,地坤這一劫怕是躲不過。
真的可以賭嗎?
可萬一賭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