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鎮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那小廝陪著笑,跟在他身後進去大廳了。
……
今天的生日宴是柳青鸞的,但很顯然,所有人的期待卻並不在柳青鸞身上,就連柳伏城的期待感都退居其次。
所有人最想看到的,卻是那個叫做柳文亭的柳三爺。
我實在是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會讓整個族群如此‘掛念’?
當然,有些人可能是真的掛念,有些人,只是忌憚罷了,比如,柳鎮海。
一族長子,柳鎮海本應該是這個家族名副其實的繼承人,但現在,前有柳文亭,後有柳伏城,雖然都不長住族中,卻讓他傷透了腦筋。這個長子,做的也真是窩囊。
我長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下心情來,這才抬腳朝著大廳裡面走去。
一進入大門,眼前的情景卻讓我愣住了。
進門之後迎面便是一堵巨大的照壁,照壁之上,一條金龍昂首向空,嘴中吐納著一顆如同日月一般的龍珠。
金龍的四周,圍著九條形態各異的……動物,其中五條是顏色各異的小龍,另外四條並不是龍,其中有一條黑黢黢的,看起來怎麼跟地坤的真身那麼像呢?
整個雕像讓我看不明白,從表象上來看,中間這條金龍是整個族群的圖騰,或者是領軍人物,這是可以理解的,蛇族修煉到最終形態,就是騰龍,所以這個族群的首領,很可能本身就是一條真龍,在我來這兒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另外九條,代表著什麼?
當我轉過照壁,看到大廳裡的場景的時候,隱隱約約的,似乎明白了一些。
大廳很大,四周掛著紅彤彤的綢緞、燈籠等等裝飾,正堂是高高的祖宗牌位,密密麻麻擺了好幾排,稍微往下首放著一張棗木桌,桌子兩邊擺著兩張太師椅,全都空著。
再往下,就是大堂的中央,依次擺著三排共九張同樣是棗木打造的長桌。
九條長桌一樣長,上首主位擺著一張號碼牌。從一到九,兩邊整整齊齊的擺著二十來張椅子,下首空著。
我注意看去,號碼牌為一的長桌周圍,坐著十幾位穿著華麗的長者,有男有女,談笑熱鬧,其次熱鬧的是四桌和六桌,桌邊坐著七八位來賓。我愛搜讀網
二號、七號、八號桌上的號碼牌,是卡在桌子上的,整張桌子是空的,極其冷清。
三號桌和九號桌也空著,但號碼牌卻是站著的,五號桌上坐了兩個人,只是號碼牌上罩了一張黑紗。
這九張長桌,分別代表著包括柳伏城在內的九個兄弟姐妹,所以,照壁上的那九條動物,就是這些人的真身。
果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中間的那一條金龍,應該就是傳說這的老爺子,他們的父親了,既然他有幾個孩子,形態卻不盡相同,也就是說,這些孩子的母親,並不是同一個。
所以,九條長桌上坐著的那些人,就是每一個子女背後的孃家人,柳鎮海得勢,老四、老六混的也不差,柳文亭、柳伏城不在族內混,2、7、8這三房,大抵是已經沒了,老五又是怎麼回事?
在這九張長桌的周圍,倒是擺了十來張圓桌。幾乎每一張圓桌上都坐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聊著天。
等到腳步聲從二樓上響起,整個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朝著光線比較暗的角落裡縮了縮,抬眼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沒一會兒,眾人擁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從二樓上慢慢的走下來,那老頭子是個冷麵孔,臉上溝壑交錯,眼神掃過,殺氣騰騰,手中握著一把金色龍頭柺杖,每走一步,龍嘴裡的龍珠便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的有力。
柳鎮海陪在他的左手邊,乖順的扶著他,柳鎮海的身邊,則是今天的主角,柳青鸞。
往後一排,跟著兩個青年男人,一個青衫,一個紫袍,青衫男人笑的很和煦,紫袍男子冷著臉。目不斜視。
再往後,跟著七個亦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各個看起來都特別氣派,應該是族內的長老,老爺子的左膀右臂。
從二樓上下來之後,有聲音大聲宣佈宴會開始,柳鎮海扶著老爺子走上高位,在左邊的太師椅上坐下,然後自己則走到一號桌,在主位上坐下。
青衫、紫袍男子分別在四號桌和六號桌的主位坐下,各大長老坐在了最上首留下來的圓桌上,柳青鸞則乖巧的坐在了那一桌原本坐著的一對夫婦的身邊。
我記得柳伏城說過,柳青鸞的父親,是老爺子的心腹,開疆擴土有他很大一份功勞,當年也是因為要重用他,所以柳伏城的母親才把柳青鸞母女接到身邊養著,現在柳青鸞沾著她父親的光,竟然也如此有排面起來了。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柳伏城的身影,難道他並沒有打算來參加這場生日宴嗎?
如果真的不來,那他在外面,又在部署著什麼?如果來了,他現在又在哪一個角落裡,像我一樣,靜悄悄的關注著這一切?
主位上的老爺子,高高在上,掃了一圈眾賓客,眉頭皺了皺,立刻有一箇中年男人湊過去,彎腰,聽老爺子問了一句什麼,眼神掃過主位右側那張太師椅,搖頭。
對啊,現在該來的都來了,這右側主位上的這一位還空著。等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