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一進入臥龍小鎮就被盯上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這異象比我想象中來的更早。
我說道:“灰大哥,你慢慢開,儘量將車子靠邊停下,讓我下車吧。”
灰永剛問我:“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也不要給你家仙家添麻煩,如果我這邊有進展,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你們。”
灰永剛緩緩的將車停到路邊,轉頭對我說道:“我看著你下去,等確定是白家莊園來人接你,我再離開。”
我說好,然後開啟車門下車。
果然,我移動,那團霧也跟著我移動。
我徒步往前走了有五六十米吧,身邊的霧氣越來越重,直到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才停了下來。
那人影不緊不慢的朝著我靠近過來,很快我便認了出來,來人是白玄武。
白玄武是白家莊園大巫師的大弟子,之前我奶奶出事,白子末就是找的他來幫我奶奶看的。
我本以為今天來接我的,依然會是白子末,卻沒想到會是白玄武。
眨眼間,白玄武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說道:“你果真還是回來了。”
“是啊,不回來又能怎樣?”我苦笑道,“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
白玄武問我:“你甘心嗎?”
我當時便皺起了眉頭,抬眼看著白玄武,怎麼覺得他這話有點怪怪的?
我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說道:“你要帶我回去,現在就回吧,我還有事找白老爺子。”
“白菲菲,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倔強的女孩子,輕易不會向什麼人低頭。”白玄武說道,“卻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你高看我了。”我扯著嘴角,一定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妥協,不是嗎?”
“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沒有本事,沒有背景,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你們一出手便直奔我的要害,你說,我不低頭,腦袋夠搬幾次家的?我又有多少個親人頂得住你們折騰的?”
白玄武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我。可最終沒說出話來。
我催促道:“你現在抓我不抓?抓我,我就跟你走,如果暫時不想抓的話,能不能允許我先回家去換身衣服,再跟你去莊園那邊見白老爺子?”
白玄武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懊惱道:“也不知道我師父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我更加疑惑了,皺著眉頭看著白玄武,白玄武糾結了一下,又恢復了平時冷臉樣:“你不用往前走了,是師父讓我來這裡截你的,這周圍設了陣法,白家莊園的人不會知道你回來過。”
“?”我整個人都懵了。
白玄武的師父是大巫師,大巫師在七門位高權重,是白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前段時間閉關了,這段時間應該剛出關不久,怎麼忽然感覺……有些變了?
白玄武解釋道:“師父一早算到你會回來,並且知道你這次回來有何目的,師父說,你要的東西,不在七門,讓你別上趕著回來自討苦吃。”
“大巫師真的這麼說?”我詫異道。“他就不怕被白老爺子知道了,對他不利?”
“這些都不是你該管的事情。”白玄武說道。
我想不通,又問:“既然大巫師料事如神,又明白我的困境,要是真想幫我,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指引我的話?”
“有。”白玄武一本正經道,“師父說,他有條件要跟你談,但他不會逼你,一切決定由你自己做。”
“什麼條件。”我趕緊問道。
白玄武說道:“一場廝殺,那條黑蛇精遭了天雷,生命攸關,你能走到這裡,就是為了救他而來,後天便是月圓之夜,你得趕在這之前,將他從生死線上拉回來,而對於他來說,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只有一個,五彩衣。”
“對,五彩衣。”我承認道,“我能想到會扎五彩衣的,就只有七門高層的幾個人,白老爺子、大巫師甚至是白二爺,難道大巫師可以幫我扎?”
“我師父會,但他絕不會幫你扎,除非他想被清理門戶。”白玄武說道,“除了七門以外,有能力扎五彩衣的人,幾乎找不到,所以你想要五彩衣,現扎絕對不可能,你只能去找半成品或者成品。”
這一點說的很中肯,讓我慢慢的放下戒備,正視起白玄武的每一句話來:“所以,大巫師知道哪裡有半成品或者成品,對嗎?”
“對。”白玄武很嚴肅的看著我說道,“幾十年前,師父雲遊在外的時候,在江城鄰郊一處村落,遇到過一個人,手裡有一套五彩衣半成品,他曾想重金買下,卻遭到了拒絕,你或許可以去試試。”
我當時心裡既激動又忐忑,忍不住問道:“那麼,大巫師想拿這條資訊跟我做什麼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