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這麼多年,同等境界,你是唯一一個能將我傷成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你也能感到榮幸了。”
話還沒有說完,手中長劍一抬,一道血紅色光芒自劍中噴吐而出,一息不到的時間,便已經快要接近他的身體。
“大叔。”
不知何人一聲驚呼,眾人再看向鐵匠的時候才發現,此時的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持槍的右手緩慢抬起,如同時間靜止一般,看似緩慢的手,在劍芒到來之前,已經抬到與那劍芒平行的位置。
“許默,看好,我只使一次。“
這部槍法叫做“長恨”
此槍法沒有招式可尋,只有對萬物,生死,離別,情感的一絲不屈。
一部長恨歌,飲一杯清酒,笑看萬里河山,執手中長槍,破生死,斬盡心中不平事。
一道槍芒斬出,如同悽美的月光,寂靜無聲,華麗而不失優美,如同月下仙子青衣素舞,美麗至極,周圍眾人,哪怕是奇石龍和那兩位蠻族統領也被這美好的一幕所吸引。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被吸引,哪怕是那個來自蠻族,斬出血紅色致命一劍的敵人,都早已經迷失自己。
似夢似幻,如同雲中漫步,若實若虛,不明所以,此時此刻,只有真正面對它的人才能明白,這一槍,到底有多麼的恐怖,槍式不阻繼續朝前飛去。
“啵。”
如同被利器剖開的水面,一聲細小之音傳出,原本臨近眼前的一劍被輕易斬斷,就像細細的髮絲觸碰閘刀,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時斬斷紅色劍芒的華麗一槍並沒有停滯,攜帶著勝利與殺意朝著哪位身處幻境之中的中年統領斬去。
“塗裂,小心。”
也就是這個時候,遠處兩道由兵器所斬出的光芒朝著鐵匠所在的地方斬來。
“爾等宵小之輩,真當我人族大地是爾等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方不成,想要救他,也得看看我手中兵器答不答應。”
“嘭。”
一杆銀白色長槍自鐵匠身旁刺出,銀白色的氣血纏繞,狂風呼嘯,冷冽的槍頭,凜冽的勁風四處遊蕩。“嘭“的一聲巨響,三人同時後退百步。
站定的奇石龍微微皺眉,以一人之力橫擊兩位同境界高手,著實感到了吃力,喉頭一甜,一陣氣血翻湧,硬生生被他壓了下去。
由於越來越接近的槍芒與殺氣,此時戰場之外的兩位統領也不得不出手幫助身處槍道幻境籠罩中的塗裂。
劇烈的碰撞,讓兩人也並不好受,蒼白的臉色陰鬱的可以滴水。
先前三人交手產生的餘波將沉迷中的塗裂拉出了幻境,然而此時那一道槍芒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避無可避。
“啊。”
一聲怒吼,帶著不甘,帶著屈辱,甚至是恐懼,零零總總的情緒,全部被這一槍逼迫進了他的內心,一道光幕慢慢自身體之中綻放而出,身體慢慢蜷縮成一種球狀,此時的他是絕望的,他如何也不會想到,原本只是道基境的修士怎麼可能刺出這傷及凡塵境修士性命的一槍。
這華麗的一槍,在其絢麗多彩的外表之下,居然能隱藏著這樣噬魂奪魄,攝人心魂的一槍,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嘭。”
一聲巨大的撞擊之聲傳了出來,如同天上驚雷降世,塗裂製造的防禦盾並沒有堅持多久的時間,剛一觸碰便出現一道道裂縫,待到兩息之後整個破碎。
一道身影狼狽飛出,大地之上開始了劇烈的顫抖,無數的灰塵石塊激盪而起,層層疊疊。
待到煙霧散盡,一道身影躺在距離戰場中心數十米遠的地方,在其身下,一道漆黑如墨,深約兩米的槍痕刺激著周圍眾人的眼球。
漆黑如墨的槍痕讓周圍眾人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正當眾人還在為那一槍驚豔的時候。
“咔,一聲細小的聲音自那中年統領身上傳出。”
“還真是殺不死的蠻狗啊!”
鐵匠喃喃細語,再一次向先前位置看去的時候,遠處的身影開始以一種極不正常的方式蠕動,那一槍似乎是刺斷穿了他所有的筋骨一般,手肘觸地勉強將整個身體支撐了起來。
“嘎嘎嘎。”
一陣陣如同鬼笑般的聲音伴隨著骨骼因為鬆動相互摩擦的吱呀聲,讓眾人有了一種不寒而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