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赫與見白梓玥的表情,似乎是已經想起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竟然露出一抹傷感的氣息。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站在最高點,是在為自己報仇,也是在為了不讓其他男性同胞被面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欺騙感情。
而且,他也覺得這個女人一定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但是現在看來,她早就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讓他好不容易築起來得到堡壘,一瞬間崩塌粉碎,好像自己這麼多年做的事情,成了一個笑話。
因為人家壓根就不記得自己,那他做的這些都是又為了什麼?
一瞬間,他聲音有些嘶啞疲倦,“白梓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當初你每天中午都有給我送飯,放在樹林裡的。”
女人抿著唇角,若有所思的看著馬赫與,已經記起自己在高中時期的事情,那時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面前男人受傷的表情,讓她將聲音放的柔和了一些,慢慢道:“我記得高中的時候,確實是有將自己的盒飯放在學校外的樹林口裡,然後在放學的時候,飯盒裡的飯菜就會被人吃飯,被洗乾淨放在遠處,難道當時的盒飯是你吃的?”
“難道你放在樹林外的飯盒不是給我的嗎?”
馬赫與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疑惑的看向面前平靜的女人,從她的話中,更是讓他驚然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這個,怎麼說呢,其實我當時只是聽到樹林裡有人讀書的聲音,卻並沒有見過裡面的人。當初將飯盒放在那裡,只是因為,當時這個盒飯,是我繼母為了在我父親面前搞表現,所以裝作溫柔善良的給我準備盒飯。實際上裡面的食物都放了很多辣椒,可我喉嚨發炎,根本吃不了。”
“所以,我才想要將盒飯扔掉,因為聽到樹林裡有讀書的聲音,所以,我就隨便放在那裡。等我放學經過那裡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飯盒已經被洗乾淨,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白梓玥微微停頓了片刻,欲言又止的看向對面的馬赫與。
看他眼眸陰沉的樣子,似乎,他們之間還真是有一個困擾多年的問題,所以,才造成了他對自己有如此重的敵意。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角,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氣,回憶當初的過往,聲音稍顯清亮一些的說道:“當時,我以為是附近的流浪漢吃了我的飯盒,所以,就每次都將我繼母給我帶的盒飯放在那裡,只要放學,再回去,就會有一個洗乾淨的飯盒放在那裡。”
馬赫與嘴角滿是自嘲,心中一陣苦澀,張了張嘴巴,卻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他輕嘆一聲,疲憊的將頭抬起,盯著高懸在天花板上的素白吊燈,想了很久之後,才緩緩問道:“所以說,你當時只是將盒飯放在那裡,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嗎?”
“不知道。”
“那你看到我每次給你留的紙條,你有什麼感想嗎?”
“紙條?我除了第一次收到過紙條,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馬赫與頓時一愣,瞬間將頭垂下,驚訝的看向對面的女人,“什麼?你沒有見過我寫的其他紙條?”
“我只見過一個,我還記得上面寫的是,謝謝你的午餐。”
男人心中一陣惆悵,一直壓在心口的鬱氣,隨著一聲長嘆,緩緩消散,多年來壓在心口的巨石也終於落下。
原來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只不過想到當時徐佳對他說的那些話,早就已經習慣使用陰謀詭計的男人,心中也已經想明白,自己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算計了。
想來,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