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君,我敬你為九洲眾生奮不顧身,這才請你過來詢問事情原由。”
東極天君輕輕嘆口氣說道:“你這般回答,我倒是沒什麼,只是蓬萊會其他道友如何能服氣?”
他轉又正色說道:“蓬萊會雖在東海,卻和九洲密切相關。兩者同根同源,禍福一體。正是因為兩者關係如此密切,玄冥之死才要有個明確合理的說法。”
高賢瞥了眼東極天君,老頭還挺陰險,道理說不過他,就拿出大義來壓他。
換做道弘、至真、玄陽他們會吃這一套,他卻不吃。
大義可不是說出來的。
蓬萊會是制約天妖盟,那也是他們自身利益需要,談不上為九洲做什麼。
九洲能維持現在局面,完全是九洲法域之功。
真要說功勞,那也是九大爺居功至偉。東極天君之流,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別想著拿大義壓人了。
其實要說大義、道理,高賢可以和東極天君掰扯掰扯。只是這又何必。
東極天君只是找個藉口,並不是真要和他辯解道理。這樣辯解毫無意義,根本不存在說服誰的可能。
高賢溫和一笑說道:“我尊敬天君,只要天君能接受我的說法就行了。至於蓬萊會其他天君,誰有異議只管來找我。
“我在九洲等他。”
這話就異常強硬,強硬到東極天君都覺得肺管子被捅的有點疼。
高賢不給東極天君說話機會,他繼續說道:“九天王說的好,世上道理有千千萬,每個智慧生靈都有自己的道理。
“道理分不出對錯,人卻可以分出生死。”
他看向東極天君淡然說道:“哪位天君覺得我沒道理,我們可以去玄黃臺一決生死。”
東極天君緊蹙濃眉反而展開了,眼眸深處的怒色也沒了,只有難以言說的幽深。
“我明白了,星君的話我會轉給諸位道友。”
東極天君對高賢微微頷首:“這次是我有些魯莽,冒然上來找星君問話。失禮之處,還請星君不要見怪。”
“天君這話太見外了。說來我也算是大羅宗一份子,對於天君很是敬佩仰慕。今日能得天君當面教誨,很是榮幸。”
高賢看到東極天君態度如此客氣,他也知道對方是真的怒了,故此表現的分外客氣。
他也不在乎,東極天君還想在九洲展示他的權威,想多了!
蓬萊會的白月、少陽之流,都把他視作眼中釘。至於東極天君,更不值得信任。雙方不是一路人,沒必要湊合到一起。
東極天君說了幾句客氣話,當即催發傳送法符返回東海紫氣島……
高高祭臺上,道弘道尊欲言又止,他看著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幽幽嘆息……
至真則是滿臉憂色,只是道弘祖師在旁邊,她也不好多說。
高賢反而灑然一笑:“祖師,今日讓你為難了。”
高賢看向如血殘陽下的蒼茫群山,心裡卻是異常痛快舒暢,也不由生出了滿腔豪情壯志。
他揚聲念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道弘道尊品味詞句中滋味,也不禁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