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快二百歲,朱長生早就不相信什麼愛情,甚至也不相信什麼親情。
所謂愛情,不過是青年男女發春的衝動。
所謂親情,不過是弱小人類對於血脈傳承的執著。
當他擁有了幾百年的生命,這些情感就會變成他生命的附屬品,而不會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朱長生看到高賢這種舉動就覺得很可笑。
他也沒有很在意,不管朱清河那面出了什麼意外,都不會有多大影響。
朱長生饒有興趣的看著高賢,雖然對方的做法很蠢,於他而言,卻頗為有趣。
朱七娘可就沒辦法這麼輕鬆了,她有些驚愕有些不解的看著高賢,似乎在詢問高賢跑過來幹什麼?
高賢和朱七娘同居了幾年,對她是再瞭解不過。他立即解釋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朱前輩的。”
這話更讓朱七娘不安,她直直盯著高賢,表情異常嚴肅,甚至帶著幾分冷厲。
“有事等會說。”
高賢對七娘擺擺手,示意這件事和她無關。他轉又對朱長生笑吟吟說道:“朱前輩,又見面了。”
朱長生點點頭:“是啊,我似乎小看你了。”
他上下打量高賢,試圖發現一些戰鬥痕跡。
人的血其實非常腥,哪怕是一滴血,都能釋放出很強烈的味道。
作為築基大修士,就算沒修煉過相關秘術,僅憑身體敏銳的六感,只要發生戰鬥流血,他總能發現一些痕跡。
讓朱長生意外的是,他在高賢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痕跡。
不過,高賢法袍表面覆蓋那層如水般透明光衣,其法力變化精巧、穩定,他都看不透這到底是什麼法術。
這也引發了朱長生幾分興趣,這個小小練氣修者,還真有點本事。
朱長生隨口問道:“你身上水光若有若無卻柔韌若錦,這是什麼法術?”
“抱歉,此法是一種秘術,不方便多說。”
高賢也在打量朱長生,老頭大模大樣的架勢,簡直是在引誘他啊。
他說話之際,很自然的向前走了幾步。
朱長生堂堂築基大修士,感應何等敏銳,就是高賢身上某處肌肉拉伸他都能生出感應,更別說高賢這麼直接的邁步向前。
他有些好笑的說道:“怎麼、你湊到近前是想偷襲我不成?”
此時,高賢距離他不過七步。
高賢微微一笑,他很客氣的糾正了朱長生:“朱前輩誤會了,我一向寬厚老實、可不是那樣的人。”
“哦?”
朱長生淡然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敢主動靠的這麼近,還真有幾分勇氣。”
他目光轉到朱七娘身上,“你不是和這個女人真有私情吧?”
朱七娘臉色微變,卻沒說什麼,只是握緊了劍柄。
高賢很坦然的說道:“陰陽交合,男歡女愛,天地至道。我和七娘有情,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的確,青年男女總不免情情愛愛。”
朱長生無所謂的說道:“所以,你跑過是想和這女人同生共死,做同命鴛鴦?”
高賢微微搖頭,他正色說道:“我此來只有一個目的、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