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寧忌卻將那個盒子恭恭敬敬地遞到了方元的面前,道:“沉香棺,封靈印,我族守護了足足數百年,老夫現在親手奉給明神,請明神查閱。”
儘管方元都不知道這老矮子說的到底什麼,但當他的目光望向那個小盒子上時他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方元是一道可以吸納他靈魂的漩渦一般,一旦陷入將註定無法自拔。
說實話,方元此刻的心中是慌張的,甚至可以說是慌張無比的,但他也確實是太想拿回自己的回憶了。
不得不說,陳麟開出了一個他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他知道那個出現在他記憶裡的女孩,一定是一個他必須追回來的存在。
方元的手抓在了那個小盒子之上,剛剛那種近乎暈眩的幻視感驟然消失不見了,他手中的小木盒倒更像是一個睡熟了的孩子,安靜地躺在了他的手中。
雲不悔雖然對寧忌的決定並不是很認同,但他卻還是選擇了服從和尊重,可見“長老”這兩個字在他們幻海一族中的地位有多重。
方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本以為這個過程會難道無法想象,但卻沒想到竟然會忽然反轉如此。這恐怕……說是探囊取物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容易了,讓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安的。
沉默了片刻,方元最後只是低聲的道了句“謝謝”。
看著方元近乎跑路的身影,雲不悔十分不解地向寧忌問道:“大長老,他怎麼可能是明神的後裔呢?您不是說過,他也有可能只是明神選做容器的材料嗎?”
寧忌同樣也看著方元離去的背影,他卻搖了搖頭,道:“孩子,或許我們之前都是錯的。我們的明神,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極致的存在,而是那個千百年前來到過這個世界的他!”
這段話方元自然是聽不到了,不過一路上他的腦子也沒閒著。這一路上確實是有點太不對勁兒了,來的時候他還沒太注意,回去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一路走來好像並不是寄生者來找他,那些寄生者看上去倒更像是偶然間碰到了他,而且在碰到他的瞬間好像還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回到了吳準下榻的套間裡,陳麟和秦厥二人都在。從座位的次序上不難看出,陳麟的地位最高,而秦厥的地位應該比二人低出了一截。
方元將自己遇到的這種情況和他們說了一下,吳準聞言依舊面無表情地道:“所以我的建議才是將他作為我們的戰略武器,價值一定是大於將陰魔神的殘魂從他的體內抽出。”
他這話顯然不是在跟方元說,甚至於都根本沒有考慮到方元本人有沒有在場。
聽到吳準的話,陳麟卻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反問道:“所以,你是想讓商會將籌碼放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反水的不安定因素上?”
吳準道:“我對他做過夢境測試,他透過了考驗。”
“可是夢境終究是夢境。”
陳麟笑道:“就算它再怎麼真實,也註定是要與現實世界存在差異的。而這個存在的差異,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變數。”
這時秦厥似乎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低聲道:“那是你不瞭解吳準,這傢伙的夢境測試,比真的還要……”
吳準抬手打斷了秦厥的竊竊私語,然後他又對陳麟道:“我還是希望您能慎重地考慮一下,畢竟我們要做的只是阻止陰魔神集齊所有的殘魂。這個殘魂留在方元的體內,也會更安全一些。”
“安全?”
說到這裡,陳麟不由地笑了,道:“你覺得這世上還能有什麼地方,比陸水商會的總部更安全的嗎?”
說著,他起身拍了拍吳準的肩膀,道:“早就聽說你是個工作狂,今日一聊才知道,名不虛傳。你的工作完成的已經很漂亮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似乎是擔心吳準會有什麼想法,陳麟繼續道:“你的辦法也確實是可行的,可是非常時期,沒人敢冒這個險。你也明白,一旦出了閃失,哪怕只是一點點,那都是危機到整個人類的大事!”
吳準的心中似乎還是有些不服,他順勢接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不是才更應該膽大心細嗎?”
說著他竟然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好像還是方元第一次見到吳準激動的樣子呢!
他指著窗外道:“你睜開眼看看這座城市,好好看看他的樣子!如果我們在這件事上再無所作為的話,整個花夏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陳麟卻也還不示弱地看向了吳準,沉聲道:“所以我們才要更加的小心謹慎才行,如果商會高層都有你這樣的想法,整個花夏早就徹底淪陷了,還等得到今天?”
吳準似乎還要說什麼,卻看見了方元緩緩地舉起了手,彷彿帶著一點嘲弄的意思,道:“打擾一下啊,你們在討論我的問題,難道就不用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