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月楹渾身一震,忍不住的出聲問,“跟她有關?”
“是的,監控顯示,在昨晚,也就是伯母去世之前,潘夏雪去了她的病房,在裡面呆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伯母就發病了。”秦宇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憐惜,“這件事很可疑,我的人發現之後不敢怠慢,就及時跟我說了。”
白母住的醫院裡有秦家的股份,秦宇也算是股東,所以才會這麼及時的發現異樣情況,也因為這個原因,在白月楹入獄的那段時間裡也一直是秦宇在照顧白母。
白月楹只覺得自己的耳邊在嗡嗡作響,心裡的那種又是憤怒又是奇異,無數情緒充塞著胸腔,讓她半天都沒法說出一句話來。
“小白?小白?你還好吧?”秦宇半天都沒聽見她說話,關心的連連追問。
“我,我沒事。”白月楹的嘴巴張合了幾天才擠出幾個字來。
秦宇嘆口氣:“其實你現在的情緒不穩,我不應該對你說的,但是我覺得這是你媽媽,你有權知道這些,你現在在家裡是不是?要不要我來陪陪你?”
“不,不用了,我知道,謝謝你。”白月楹深深吸口氣,勉強讓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你,你還好嗎?”秦宇越發不放心她。
白月楹勉強擠出一個難聽的笑來:“我沒事,真的,只是,這件事給我打擊有點大,你得讓我緩緩。”
“好,潘夏雪這個女人不簡單,你以後要小心點,要不我幫你出手把她解決了?”秦宇又問,其實在他的心裡是不想對付潘夏雪的,要不是她的話季行封又怎麼會這麼幹脆的對白月楹放手?
“不,不用了!”白月楹提高了聲音,隨即又發現自己太過激動,又放低了聲音,“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的,就不用麻煩你了,今天真是謝謝你。”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聯絡。”
“好。”
白月楹呆呆的放下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一陣劇痛,原來是剛才她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手指甲太用力竟然把掌心給戳出血來。
她全身發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狠心?對付自己不說,連媽媽都不放過!季行封!
白月楹慢慢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無盡的憤怒在心裡翻滾著。
她好恨啊,當初為什麼自己就這麼瞎了眼看上他呢?結果是自己被他害的進了監獄不說,現在連媽媽也被他害死了!
季行封!
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月楹在心裡發出不屈的吶喊。
還有潘夏雪,她也不會放過!這筆賬她遲早要一一算回來!一定!
白月楹眼淚一個勁的往下落,淚眼模糊中看到手邊的那封信,頓時心裡又是一陣針扎一般的難受,她使勁的抓住信紙,哽咽在心裡吶喊。
媽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我照顧她?她害死你了啊,你讓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情何以堪?為什麼你要這麼好心?為什麼啊?
她哭得死去活來,在心裡問了媽媽千百遍,可再也沒有人回答她,陪伴她的只有一頁冰冷的信紙。
……
過了兩天,白母被白月楹和秦宇一起下葬了,目地是她親自挑選的,是一處風水絕佳的好地方。
白月楹呆呆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臉上是一片悲痛過後的麻木之色,秦宇站在她身邊低聲勸慰:“你要節哀,你這樣子要是被伯母見了肯定會不安心的。”
白月楹輕輕的頭上兩步,低聲對著媽媽的照片說:“媽媽,你看,今天是你搬新家的日子,她居然也不來看看你,可見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怕她過的不好呢?你的擔心用錯了地方。”
照片裡的白母依然笑得一臉溫柔。
白月楹深深吸口氣,退後兩步說:“我們走吧。”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秦宇站在她身後也只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兩句,沒明白她在說什麼,也不以為意,在走出墓地的時候問起了她的打算:“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
白月楹搖搖頭,一臉的苦笑:“我也不知道,腦子裡一片空白。”
秦宇猶豫一下:“之前潘夏雪的事情,你準備追查下去嗎?”這件事他確定白月楹是一定會追查的,這麼一問只是隨便找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誰知道這話一說出來就見白月楹猶豫了一下才說:“查吧,等我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她,那天在病房裡她對媽媽說了些什麼,我就不信這件事和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