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黃芩和柳墨在先,傷我女兒在後,於情於理,今日我都留不得你。”沈道宴右手撫須,左手持劍,說得是冠冕堂皇。
“阿檎,我幫你。”一旁的九尺玉上前來,同她並肩相向。
若是讓外人插手,面上便沒那麼好看了,於是林檎轉頭對他安慰一笑,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可以解決這事。”
緊接著就見她一個抬腳踩在菩提枝上後縱躍而起,手臂一展一曲間已然韶華在握。
她兩劍於身側各挽一個劍花後,鋒芒夾著銀光撩掃而出,一時間劍光大作。
山間突然就颳起了凌冽的寒風,這院門前一塊兒頓時就冷了下來,底子弱一些的就有些扛不住,開始腿打哆嗦,朝身邊的人靠近了些。
林檎這第一劍點刺在了沈道宴的胸前,另一劍則是自下而上揚出。
沈道宴眸光一沉,曲臂於身前橫劍架她第一劍,隨後徒手入白刃,直接握住了她另一劍劍鋒,帶著林檎朝左側連跨了數步。
他的手直面韶華劍鋒,卻絲毫沒有被傷到,掌紋上浮動著層層光滑,似乎是做了什麼準備。而在他這麼將劍鋒帶離自己女兒附近後,接下來的一招一式便像是放開了束縛。
“沈師叔好沒道理,眼下明明談論的是師姐勾結魔宗一事,沈師叔卻老是誣衊我殺害兩位師姑作甚?這般生硬轉移注意力,可是得不了人心的。”林檎邊拿話刺他,邊抽劍朝後一個翻身落了地。
一旁瑟瑟發抖的弟子們,心裡多少都有了些小九九,畢竟也不是多麼蠢笨的人。
林檎粗略掃了一眼他們面上揣測的神情,甚是滿意,於是跨步一點,翻手兩道銀芒攻向沈道宴。
那廂沈道宴一面只能在心中暗恨女兒守不住嘴,但另一面對林檎的殺意也與之加深,他一腳後邁半步抵住身子,隨後震袖一拂,一輪耀目金烏便從他身後驟然浮現。
初時,這金烏不過是臉盤大小,漸漸爬升後便旋轉一週,陡然脹大了幾圈。它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若是直視,便會當即陷入失明狀態,連帶著靈脈中都會殘存金烏之力,很是難纏。
然而他這麼做無異於將自己峰上弟子一同置於了險境之中。
在場多是元嬰期修者,也就九尺玉開扇拂面,避了這金烏的光芒,僥倖無事。其餘人皆是掩面哀嚎,場面一時間極度混亂。
九尺玉手中一邊掩面,一邊同身邊張闖說道:“通知你的師兄們,以靈力覆面,遮蔽七竅。”
張闖激靈,眯瞪著雙眼忙運轉靈力躬身掩面,邊做邊震聲大喊:“師兄弟們且聽我說,速速以全部靈力遮蔽七竅,避免被牽累到!”
旁的弟子本就是因為突然被這麼一照給慌了神,眼下一聽他這麼喊,便紛紛效仿了起來。
無論是林檎山主錯了,還是自家師父錯了,都不如先把小命保住。這群弟子一眨眼就有了共識,紛紛掩面朝後退去,直到退至較為安全的地方,這才一個個盤坐於地,開始吐納周天運轉,嘗試剝除靈脈內殘存的金烏之力。
而林檎早就抽劍翻身,一道靈力化作屏障將金烏的光芒給遮得嚴嚴實實。
沈道宴並沒有在意是不是牽累自家弟子,所以他抬臂一甩,金烏便打下無數道金色的鋒芒,破風獵獵而來。
沈千凝呢,金烏對她無效,旁的人也無暇管她,於是便留她一人空落落地癱坐在地上,神色恍惚。
九尺玉倒是分了一絲心神去看她,但也僅僅是防備她再生事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