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何冒險?”
“你我作為皇上的隱衛,既然是他戊子唸對此人產生殺心,我們理應查明,可有什麼問題?”
“大人說的是。但當初陛下吩咐我等只需暗中監視,不可出手干預。”
“不要再說,難道忘記了我的話便等同於聖旨了嗎?”
“屬下遵命。”
薛自庸手掌扶在窗沿上,輕聲念道:“兵部尚書,戊子念?到底有什麼秘密?”
薛自庸之所以想要打探,是因為兵部尚書與戊子念雖然表面不合,但實則一派。兵部尚書只不過是戊子唸的一個傀儡,兵部尚書明面上與戊子念唱反調,無非是因為戊子念擔心皇帝心生他功高蓋主的念頭,而下的一手虛招。
戊子念極力排斥黨羽之外的其他的官員,連進京上諫計程車子都不放過,可見其勢力之龐大,手段之狠毒。而當今聖上雖然文治武功出類拔萃,但是對於他一個兩朝元老,又是當年的扶龍功臣,實不好就此下手除掉。再加上戊子唸的這手虛招,更加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但是,為何戊子念會狠心將自己多年的一個棋子就此除掉,這裡若不是有天大的隱秘,戊子念是萬萬不可能對兵部尚書下手。
而今,聖上體弱多病,太子又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戊子念早動起了輔佐這個無用太子繼承龍位的心思,妄想做一個三朝元老,把持朝政。按理說,戊子念更不應該自斬臂膀,只需靜等即可,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心急?
天空一道驚雷,下起瓢潑大雨。薛自庸不惜動用隱衛去查個究竟,只因他心中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極為的重要。而隱衛如同神衛一樣,是皇帝佈置下的隱秘一招,隱衛只聽命於皇帝,為皇帝監視眾官員與打探訊息。
而薛自庸又是閻羅殿之人,是作為隱衛的上上之選。當年薛自雄弒父奪取閻羅殿,又將薛自庸的妻兒殺死。薛自庸一心報仇,可他不是薛自雄的對手,又無他法。正巧皇帝找上他,薛自庸便加入隱衛,而皇帝也承諾他,在合適的機會,定當幫他報了血海深仇。
此時的兵部尚書抱病稱恙,再加上北征大勝,皇帝犒賞其功勞,讓其回武陵老家養病。兵部尚書徐昇平連夜啟程。這般行色匆匆,看來也是發覺戊子唸對他的殺心。
七日後,薛自庸坐在屋中,喝茶等待。
“大人。”
“事情辦得如何?”
“屬下已經查明。”
“講。”
隱衛卻猶豫片刻。
“還不快說?”
“是,屬下一路跟隨,兵部尚書徐昇平,深夜潛入屋內假裝刺客。徐昇平為求保命,和盤托出。戊子念之所以想要殺了徐昇平,乃是因為陛下的私生子。”
薛自庸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繼續說。”
“當年聖上未登皇位,於南下江陵時,臨幸一女子,後聖上回宮,那女子便懷了龍胎。正值二龍奪嫡之時,當時丞相文思維上書參了陛下一本。聖上為了顧全大局,便下了一道秘旨,處死了那女子與未降生的孩兒。陛下將此事交予戊子念,戊子念派去的正是徐昇平。”
薛自庸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其中確實有天大的秘密。
“雖戊子念回稟聖上,女子與胎兒已死。實則女子已經臨盆,生下皇子,並被一黑衣人救走。此事只有戊子念與許昇平知道此事。”
“原來如此,當今太子無能,聖上早有廢嫡之心。若是尋得那位皇子,以聖上的性子,想必會有他立的念頭,這可就打碎了戊子唸的如意算盤。”薛自庸問隱衛:“那你可問得那個孩子的下落?”
“徐昇平稱當時並不知是何人所為,只知那孩子背後有七顆紅痣。”
“還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嗎?”
“當年知道此事者盡被戊子念滅口,唯獨剩下徐昇平知曉此事,所以戊子念現在才急於殺人滅口。”
“七星紅痣。”薛自庸雙目一瞪:“徐昇平怎麼樣?”
“大人放心,屬下已經逼其服毒自盡。”
“你做的很好,記住,此事不要再與其他人提及。你應該知道事關重大,如果洩漏風聲,只怕你我的性命難保。”
“陛下那裡?”隱衛問道。
薛自庸冷笑一聲,並未回答。
“屬下明白。”隱衛退出房間。
燭燈晃動,薛自庸坐在椅子上,一掌排在桌子上:“為何此事不能早些知道,難道真的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