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四行與尚喜說話之際,果軍三個少將旅長百無聊賴的觀察著張四行的指揮所。
電臺旁坐著女兵,放電臺的桌上還放了部日本人的步話機。
還有個洋女人坐在旁邊,藉著電臺那兒頭頂掛的馬燈,整理著自己的照相機與攝影機。
除此之外,指揮所裡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根竹管,蹊蹺的是竹管底部有兩個橫向的,可以手扶的短棒,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下意識的高致嵩瞅向漢森,他可是知道這位副官是個頂好打交道的。
同樣看向他的漢森,揚揚眉毛然後輕輕點了下頭,還擠了下眼。
不管漢森的全部意思是什麼,反正高致嵩明白他允許自己去看看那個古怪的東西。
好奇的湊過去,然後他嚇了一跳。
眼睛離開,向周圍掃視看到朱赤與吳求劍,就向兩人悄悄擺手。
這時已是傍晚,但在潛望式觀察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戰場。甚至旋轉兩側的扶手,還能調節放大倍數。
這比舉著望遠鏡在自己的指揮所裡,觀察戰場不但看得更遠、視角更廣,甚至看得更清。
再搬著手柄轉動豎管,居然能夠觀察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完全沒有死角,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甚至他能從潛望鏡上看到,這潛望鏡外面包著一層薄紗,不用問那是防止鏡片反光的辦法。
從潛望鏡那兒站起來,高致嵩深深嘆了口氣:
這傘兵學校的人,真是把打仗研究的透透的。就望遠鏡反光這種事,高致嵩知道。他手下甚至還有軍宮,因為被鬼子發現望遠鏡鏡頭反光,隔老遠被一槍打死的。
不是鬼子有狙擊手,而是日本老兵具備四五百米,裸眼狙殺的能力。
可怎麼沒人想起來,蒙塊紗就能解決問題呢。
與高致嵩的觀察重點不同,朱赤注意到陰霾的天空中飄浮的日軍的校射氣球。它們在傍晚的風中,彷彿海水中的海草般輕柔的搖晃著。
其實不應該叫氣球,充滿氫氣的它們彷彿呈子彈狀,只是後部加裝了三個尾翼。
這當然比傘兵學校用的三角翼帶汽燈的辦法高階些,但它貴得多,壞了難以補充。
而汽燈和風箏,一個氫氣球的價格,大概買個百十套都還有富餘。最重要一點是,就算擊落了傘兵學校的“天燈”,一個人都不死。
正在朱赤觀察之際,突然傳來張四行的聲音,
“諸位我們繼續……”
從尚喜那兒傳來的訊息是,句容城外離不開土地的百姓遭受了日本人屠殺。至於城中的人,聽了張四行的忠告,那位林縣長提前進行了疏散,總算還好。
不過這對於張四行而言,沒有更多的感覺。現在即將展開夜襲,需要的是清查的頭腦。
隨著夜襲計劃定下,三位旅長的兩位走了兩位,朱赤與高致嵩回去準備自己的偵察營。
與這時的果軍部隊相仿,偵察營、警衛營往往都是裝備最好,士兵素質最高的部隊。
而且因為他們作戰的特性,所以往往裝備的是盒子炮之類的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