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陌生的聲音微弱的在記憶中點亮,月懨懨眨著眼睛,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然後低下頭任由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下,雙目之中確是迷惑。
口中呢喃:“你......是誰?”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房間的女孩跪坐在木質地板上哭的泣不成聲。白蛇在她的腿上停留,似是在是無聲的安撫。
第二天,天空的黑夜並未完全被撥開,月懨懨生病了,第一次生病了。
曾經怎樣折騰,不過洗個澡喝點熱水就能解決的。可是這次不一樣。頭痛欲裂,讓月懨懨懷疑昨天那詭異的一幕自己是不是把腦子哭壞了。
綏安和寧淳來看過她一次,今天前五批考生成績會出來。月懨懨已經讓她們去等結果了。
希望是三個人都透過,上學,是她們這種沒錢沒地位沒銘紋的孩子唯一的出路了。至於她......頭還是好疼,簡直要炸了,身子也比曾經更加贏弱了幾分。
小白趴在她的額頭上,月懨懨淺淺一笑:“你不是最怕熱的嗎?怎麼今天賴在我頭上不走了。”如果不是知道小白只是普通的野獸,恐怕月懨懨會以為它......是為了讓自己舒服一些。
它的身體涼涼的,的確能緩和不少。
這病來的突然而兇猛,對生病沒什麼經驗的月懨懨不知道怎麼才會好。小白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她伸手將小白拿下來,小白也沒有掙扎,看吧,只是普通的野獸。空蕩蕩的房間,月懨懨只能陪它說說話。“我怕是喂不了你了,我已經讓綏安來的時候帶些吃的。她不知道你的喜好,一會可不要挑食哦,綏安是我的好朋友......”
一邊說著,耐不住倦意來襲,小白仰起頭,月懨懨已經靠坐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綏安打著哈欠,站在一旁看著人流說道:“奇怪,冰雪從來不生病的,怎麼今天病的這麼厲害。”
“誰知道,反正冰雪自己不出來,呃,讓我們在這裡擠啊啊讓一讓誰啊踩到我了。”寧淳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人群中。
綏安擔心的踮起腳想看到寧淳的身影,眼皮已經打架:“對不起啊淳兒,我進去一定會死的。”在一些特別的時候,月懨懨和綏安都喜歡親暱的喊寧淳的小名淳兒。她是三個人裡年齡最小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能看見,我還能擠!”寧淳活力十足的在裡面奮戰。
靈武者考核很簡單,都是些實踐,所以當時考完合不合格由導師直接判定,所以蘇木尋已經在辦理入學,搬進了學生宿舍,前期程式繁瑣,不好請假,一時也脫不開身。
“我看見了,冰雪過了唉。”
寧淳遙遙的大喊。綏安握緊了手:“你再找找我的名字,我們的。”她對自己的試卷還是挺自信的。分數線再高,應該也能過及格線。
“別擠我!”
“我過了哈哈哈,有我的名字,我要趕緊告訴家裡人。”
“我也有,我的名字哈哈哈哈。”大聲叫喊的兩個人立刻收到了過路人羨慕的目光。
**過後的天空格外蔚藍,飛鳥路過人間停息在房頂,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各家食店一大早開門,如往常一樣。嫋嫋的煙火徐徐上升,伴著穀粒成熟的香氣。並沒有被興奮或失落的人的情緒影響到。
地面上的水窪被踩踏而過濺到了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裙子上,引得一聲嬌嗔,公佈牆外的地面上已經一片泥濘。
有人歡喜,有人痛哭,熱鬧非凡。
店裡不忙的搬個凳子坐在門口一邊吃著零食,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的熱鬧,年年復年年,有人留下,有人離開。
街上已經有人在收拾東西準備迴歸故鄉,這裡的物價太貴,早些出去湖光森林就能省下很多錢。以後的以後,或許會掙扎,反抗命運,或者找個工作潦草一生,簡單快樂的活著。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更大的作為了。
即便不曾璀璨過,這一生,已經邁開步子走過一遭,崎嶇也罷,或登上更高的地方,魂歸故里後,那個算不得圓滿。
考入學院的人可以在小鎮街頭的清韻館領取到自己的學生牌,之後在小鎮消費都是在外界物價的半價,買啥啥便宜,買啥都賺。
只需要將名字報給店裡的人,等確認過後領證,然後搬宿舍,報道,手續,分班......
折騰了兩天,明天是週一正式上課,月懨懨和綏安都在一年三班,寧淳在二班。班級是抽籤隨機分配的。
唯一困難的就是,月輝院畢業的三年級學姐們留下的一堆活,被拉的亂七八糟的床,油的發黑發亮的廚房灶臺鍋碗瓢盆,發黴的冷凍箱被凍的結冰的肉塊扣都摳不下來,窗戶上大大小小違規的貼畫粘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