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處其時,行其事啊。”
“也罷,也罷!”
看著此時的自己——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猶如乞丐般骯髒不堪的樣子。孤辰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隨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緩緩地走近了浴池旁邊。很快,孤辰便脫掉了身上的那套破爛不堪的衣服,進入了浴池內。
“想當初,母親生我之時便因難產而死。多年來,一直是父親將我一手帶大的,可是父親最終也走了。如今——卻獨留我一人存活於世。”望著水面上的點點波紋,孤辰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地說道,其語氣之中充滿著無邊的苦澀
“今天年的進京趕考,看來怕是與我無緣了。父親!”
“父親曾說,他們所在的這個村子,其實是某個山寨裡的一夥金盆洗手的土匪所搭建的!”
“……”
似乎是此處太過安靜了,孤辰望著水面上倒映著的自己,漸漸地失了神。思緒飄蕩間,逐漸聯想到了父親臨死前,對他所說的話語。
“我和你母親是個外來者,這個村子裡的人本是不歡迎我們的。可是,那時你母親懷有身孕,恰巧又要將你生下,所以村子裡的人們才勉為其難的收留了我們。”
“進了村子後我們才知道,村裡的人本就是做土匪的,哪裡會種地。他們平日裡,都是靠著撿別人不用、或是丟棄的東西換到縣城裡過活的。”
“辰兒,村裡的人沒有情感,你也不要介意,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都城長安看看,這個世界真的很大很大,有著很多你不知道的人和事……”想到這裡,孤辰的雙眼頓時有些微紅,眼角更是忍不住的流下了兩行悲傷的淚水。
“父親,辰兒真的好想你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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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後,孤辰手持一卷《道德經》,從屋內緩步走出。經過一番洗漱之後,孤辰除去臉上因為營養不良造成的蠟黃以外,整個人倒也看起來算的上是正常了——此時的他,身著一件白色的粗布衫,雖然衣服又些寬大,但倒也算得上合身。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倒還頗具一番書生的氣息。
“唉,怎麼跟個女人似得,這麼長時間才出來?”看見孤辰出來後,站在門口旁已經等的不耐煩的渾二,皺著眉頭對孤辰說道。
“小生,在房間內發現了一本書,一時間看的入迷。所以,忘記了出來。”孤辰簡單的回應道,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便接著說道
“你不是要帶我見你們寨主嗎,怎麼不帶路?”
“呦呵,你小子倒是猴急啊。我都沒著急,你倒是著急了!”
“行吧,走,我帶你去見寨主!”說著,渾二便伸手拿出一個黑色布條,二話不說將孤辰眼睛蒙上後,帶著孤辰向著寨主所居的房子走去。
行走間的孤辰,之感覺渾二帶著他七拐八拐,走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後才停住腳步。此時只聽渾二對他說道:“就是這裡了,寨主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將矇住孤辰眼睛的布條摘下後,那個叫渾二的紅臉男子便離開了。此時,展現在孤辰眼前的,是一座極為龐大的宅子,院內隨無任何的裝飾,但也無法掩蓋此房的大氣。
看著這座房子,孤辰不由得地聯想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那個小土房,頓時不由得的自嘲的笑了笑,向著房內信步走去。
“哈哈哈,你終於來了!”隨著孤辰的走入,屋內頓時傳出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聽刀疤臉跟我說你是個書生?”
此時,孤辰望著眼前的這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膚若黑炭的八尺大漢,頓感猶如身入虎穴之覺。而那大漢也不固孤辰此刻看他的目光之中的異樣,繼續說著。
“我今天叫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讓你給我做幾首詩。我是個粗人,但怎麼說也是一宅之主,你給我寫點文墨的東西出來,以襯托出我這寨主的該有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