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池季遠狐疑地看著她,這倒怪了,她一向睡得不大好,今日反而這個點兒就吵著困了。
沈雲悠誠懇地點頭,又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真的很難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池季遠一時間也分不出她究竟是當真困了,還是想騙自己,只得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
“好,我睡了。”沈雲悠以最快的速度“砰”地一下將窗戶關上,回到櫃子前面快速地喘著氣。
這是怎麼了?池季遠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房中藏了人。他無奈地笑笑,往院子外走去。
估摸著他走遠了,沈雲悠終於小心地將酒壺取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眯著眼睛聞著酒香,整張臉上都洋溢著幸福。之後又學著白桃的樣子,虔誠地合上手,表示不辜負美酒。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端起酒杯往嘴裡送。
夜裡,沈府安靜得出奇,池季遠剛躺下,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他警惕起身,沈府的人不大過問他,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來。他摸著黑往門口走,敲門聲愈加激烈。
“池公子,是我,白桃。”白桃見他遲遲不肯開門,著急地出聲。
池季遠趕緊開啟門,白桃手中提著一盞燈籠,已經快哭了。她一看見池季遠便帶著哭腔說道:“池公子,小姐醉了,非說自己是一顆白菜。還說要將自己炒了,這會兒正要下鍋呢!”
“什麼?”池季遠哭笑不得,他問:“她人在哪兒?”
“廚房!”白桃說著帶他往廚房的方向走,她今日吃太多,這會兒還沒有睡著,在房中轉悠了兩圈忽然聽到沈雲悠房中傳出了聲響。還沒去敲門,小姐已經自己出來了,二話不說就往廚房走,她攔也攔不住。
池季遠和白桃趕到的時候,沈雲悠乖巧地站在他面前說道:“洗好了。”意思是你可以讓我下鍋了。
她臉頰緋紅,雙眼含水,正可憐兮兮地看著池季遠,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抓起他的手開始哭訴:“太可惡了,你不能因為我不好看就不炒我啊!別的白菜,我哪裡比他們差了,你說啊!”
她哭得悽慘,似乎池季遠當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偏偏還怎麼勸都不肯聽,非要他將她扔進油鍋才肯罷休。
“你為什麼一定要下油鍋?”他無奈地問道。
“我是白菜啊,不下油鍋去哪裡?”沈雲悠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完捧起他的臉:“你也是白菜?”
她湊得很近,池季遠覺得自己整個心都在亂跳,他抓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勉強說道:“想下油鍋就跟我走。”說罷示意白桃回房休息。
沈雲悠一聽能下油鍋,乖乖地跟著他走了,池季遠將她帶到房間,指著床:“去那裡躺著,時候到了我便將你扔進鍋裡去。”
她乖巧地躺上去,池季遠則坐在一旁守著她。沈雲悠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他,過了許久,她的眼神變了變。就在池季遠以為她終於清醒了的時候,她拍了拍床問:“你和我是同一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