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計程車兵發出了歡呼聲,他們齊齊高喊著這一句,取下腰間的刺刀,掛在了槍口上,發出閃耀奪目的寒光。
軍人,就當氣勢如虹,就當豪氣千雲!
常山王望著二師的誓師畫面,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而身旁的第二師師長宇治景瞧見了,卻是輕聲笑道:“這幫兔崽子.......郝昭是個人才,將來二師交給他,我放心。”
“是啊,他是個人才......李石虎去了第八師,許成梁去了新編第十六師,你也要去總參謀部當部長,如今老夫手底下正缺人呢,好在郝昭不錯......”
常山王寧忠義輕聲感嘆道,部隊擴充的快,人員流動速度也快,幸而復漢軍的人才選拔機制還算完善,倒也沒出現青黃不接的局面。
就在寧忠義與宇治景正在感嘆之際,炮火聲卻是停了下來,而二師第一團的衝鋒也展開了,他們將會以多個波次來展開衝鋒,而郝昭則率領著第二個波次計程車兵展開衝擊,超過數百人以稍顯零散的陣型,舉著攻城雲梯,開始準備先登。
作為第一個波次衝鋒的是第一營,營長宋彥原本是從講武堂畢業的上尉軍官,雖然表面看上去極為文質彬彬,可是打起仗來跟郝昭是一個路數,全都是不要命的帶頭衝鋒,因此在得到營中弟兄敬佩的同事,也頗對郝昭的脾氣。
第一營計程車兵們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害怕,儘管此時的城頭上已經開始響起了槍聲,還有弓箭手正在朝下齊射,可對於眼下的第一營士兵而言,除了前進已經別無退路。
復漢軍軍規嚴明,若是衝鋒途中無故選擇撤退,無論何由皆當斬。也就是說要麼主官不要下令衝鋒,要麼就一個勁衝上去,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正是這種嚴明的軍紀,加上高額的賞賜,才使得先登營始終都具備無比高昂計程車氣和戰鬥能力。
當然作為先登營,也都是最快的升官發財的路子,像營連長都必須從先登營裡面選,沒有先登經歷的會直接被取消資格。
用寧渝的話來說,團以下考量的更多是士兵的勇氣,而非智慧。
畢竟沒有勇氣計程車兵,根本難以承受近代戰爭的殘酷性,也沒辦法在戰場上取得勝利。
“快,跟我上!”
宋彥臉上凝肅無比,他知道先登之前才是最危險的,真正到了城牆上之後,便可以結陣廝殺,反倒危險性沒那麼高,而眼下只能看運氣躲避清軍的攻擊。
無論再怎麼天縱奇才,在先登之時,一顆鉛彈、一隻箭矢,甚至是一塊石子都會帶來生命的危險,因此除了勇氣,還有運氣。
清軍士兵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手裡執著鳥銃、弓箭還有長刀,城頭上還有滾油和沸水,目的就是為了將所有的復漢軍士兵,給趕下城牆上。
很快,復漢軍在付出一定的傷亡之後,雲梯終於架設了起來,開始有人朝著上面攀爬,而郝昭所率領的第二波士兵,也開始了一路狂奔,至於第三路乃至於後面其他的復漢軍士兵們,也都是目光炯炯地望著奉節城頭。
“殺!”
漫天遍野的喊殺聲似乎震懾住了清軍,他們望著城下無邊無際的復漢軍時,端著火槍的手卻有些微微顫抖著,儘管他們也都會一起點燃引線,一起開槍,可是每次真正倒下的復漢軍士兵並沒有多少,因此甚至有人都開始漸漸往後退卻。
“殺!殺!殺!”
復漢軍士兵們經驗很豐富,他們十分果斷地把握住了清軍目前表現出來的怯懦,踏著硝煙和烈火,攀爬到了城牆上面,與清軍展開了最為血腥的肉搏戰,刺刀與長刀互相碰撞的聲音,刺刀穿透肉體的聲音,幾乎響成了一片。
不斷倒伏下去的屍體,滲透出來的血水幾乎染到整個城牆上,看上去既恐怖又可悲。
當一部分復漢軍士兵終於在城頭上站穩以後,他們開始換了戰術,點燃了自己手裡的手榴彈,然後朝著清軍的人群當中扔,那些被點燃的手榴彈如同魔鬼的號角一般,收割著清軍士兵的生命。
眼看著清軍傷亡慘重,張廣泗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陰沉之色,若非眼下局面如此,他豈會讓弟兄們就這麼白白在上面被消耗?
“一定要派人頂住......”
張廣泗殷切地囑託著即將上城牆計程車兵們,可是他自己眼下卻在思考著退路了,畢竟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當復漢軍站穩了城牆時,清軍便註定已經沒有了機會。
城牆上的廝殺聲越演越烈,可是張廣泗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知道眼下已經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有了自己上陣的念頭。
頂住了,就能活。
頂不住,只有死。
清軍很頑強,甚至從來沒有這麼頑強過,可是雙方戰力的巨大差距,使得這種頑強變得毫無意義,絕大多數倒下去的都是清軍士兵,而復漢軍站在城牆頭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城頭上的小陣地也幾乎沒有機會去處理了。
“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得繼續幫一把手......擴大城牆上的陣地,最好是今天能夠徹底拿下城牆。”
寧忠義眼裡閃過一絲興奮的色彩,他既沒想到郝昭的威力,也沒想到清軍竟然變得這麼不禁打......甚至都不如過去打過的那些清兵。
其實寧忠義想的這一點也是其他人都想到過的問題,而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清軍的老兵是越來越少的,有經驗的老兵幾乎都損失在了前面的戰鬥當中,而新兵的成長速度也都不可能那麼快,以致於從實質上造成清軍戰力的低下。
反倒是復漢軍每戰必勝,老兵也沒有太多的損失,參與過兩次甚至是三次以上戰役的老兵,幾乎是一抓一大把,這些人的存在,構成了目前復漢軍穩定的基石。
“看來,咱們能提前拿下夔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