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昨晚都沒睡好,難得有這舒服的環境自然都不願醒來,蕭若影本就喜歡賴床,夜晉塵有寵著她不願意將人吵醒也便跟著她一起這樣沉睡下去,等到青兒實在忍不住來叫人的時候下午的宴席都差不多要結束了。
蕭若影迷迷糊糊的醒來,穿戴好衣服跟著那男人去了營前,第一天狩獵是個小半場,皇帝並不出席只讓皇子帶領眾人在周圍熟悉一下環境,說白了就是熱身。
蕭若影看著那幾個沒怎麼見過面的皇子一個個衝在前頭意氣風發的樣子未免覺得有些好笑。
夜晉塵站在她身邊,見她發笑揚眉詢問:“有什麼高興事說出來本王也聽聽?”
蕭若影也沒隱瞞,大大方方道:“你看他們像不像是街上耍把式的?人越多越賣力氣,後面還跟著一群扯著嗓子吆喝叫好的。”
夜晉塵怔了下而後無奈的搖搖頭輕笑一聲:“也就只有你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把皇子們比作街頭賣藝的,你還真敢想。”
不過……確實有點像。
“這有什麼。”蕭若影撇撇嘴:“我說的是實話。”
“是真言,也是狂語。”夜晉塵笑道:“夜成凡也在那群人裡面,難不成在你心裡他也跟街頭賣藝的一樣?”
他問這話的時候眸色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其中夾雜了些別的什麼東西。
蕭若影並沒有察覺,隨心而言:“他不也是皇子嗎?有什麼區別。”
夜晉塵心頭一顫,盯著她的目光有些許變化。
他實在看不出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什麼糾結,難不成她如今對夜成凡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蕭若影摸摸下巴突然想起一事來,嘿笑著湊過去用手肘戳戳那男人的胸口:“我說,你之前做皇子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的?”
夜晉塵沉聲:“本王與他們可沒有可比性。”
“切。”她撇撇嘴:“都是皇室子弟你會有什麼不同,是比別人多了鼻子還是少了眼睛?”
夜晉塵無奈的搖搖頭解釋道:“他們之所以如此招搖說穿了不過是為了那張位子,我記事的時候皇兄已經繼位多年,父皇亦是去世,我沒那個機會自然用不著做這些打把式的事。”
蕭若影怔了下,突然想起之前風雅跟自己說的。
她緊緊捏了拳,眸底有些暗沉。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人是一樣,自己也是孤兒,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不曾在她記憶中停留片刻。
“皇帝對你很好,這是你的幸運。”她半合著眸,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冒出那麼一句來:“有些人,從小到大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夜晉塵怔了一下,恍然想起那日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樣子。
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起,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