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就說是承安郡王妃故意勾引吾……”二皇子忽的停下腳步,皺眉深思,緩緩說道,“嗯,就這麼說,說她乃是受承安郡王的指使,故意勾引吾,故意在這時候敗壞吾的名聲!想要往吾身上潑髒水!”
“承安郡王沒理由這麼做啊?”謀臣們質疑道。
“怎麼沒理由?他一向和三弟親近,就是為了誣陷吾。好扶持三弟!”二皇子氣惱道。
話雖這麼說,可也只能他們自己說說。這話傳揚出去,你有什麼證據?
無論哪位皇子登基,對承安郡王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是他的堂兄弟。為了幫助堂兄弟,叫自己的老婆去陪人睡?這話誰信吶?
更可況,睡了就是睡了,這會兒再說誰勾引誰,不是太晚了麼?
“怎麼,你們都不信?這就是事實!是實情!”二皇子氣的跳腳。
眾謀臣紛紛搖頭,“二殿下,我們自然相信您,可光我們相信您有什麼用呢?”
他好色的名聲,好像旁人不知道似得?
景珏一直從黃昏罵道了天色黑透。
二皇子門口的侍衛。還被他傷了十幾個。
後來他似乎罵也罵累了,打也打累了,指著二皇子府邸的大門口,喊了一聲,“咱們走著瞧!”就策馬拍拍屁股走了。
叫二皇子府邸內外。一片的烏煙瘴氣。
二皇子氣的吐血,卻當真沒敢露面。
次日,朝堂之上,支援二皇子的呼聲,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
皇后娘娘坐在珠簾之後。再三推拒二皇子,皆被言官厲聲駁斥回去,竟是不怕死的一點顏面都不給皇后娘娘留。
“這般連堂弟媳都敢霸佔的皇子,我們可不敢將他推上皇位!尚為皇子的時候,就敢如此色膽包天,沒有顧忌,倘若真成了九五之尊,那天下女子豈不都無寧日了?!”這話在朝堂上說,可真是粗鄙。
可話糙理不糙,這話說的皇后娘娘在珠簾後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臉面全無啊!
言官們莫看官職不高,可這吐口水的事兒,還真是他們最擅長的。
逮著誰,真能用唾沫星子淹死誰!
從頭到尾罵的人脖子都抬不起來,還不帶重複用詞的。
二皇子這會兒真的恨不得自己乾脆告假在家,沒來上朝了!他來合著就是叫人罵的?
但朝堂上動手?
那還真不敢。
他孃舅手中雖有兵權,但滿朝武將,手握兵權的不少,支援他的卻有限。
真翻臉硬奪,他沒有勝算。且三弟奸詐狡猾,說不定就等著他跟五弟相爭之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二皇子悶聲捱罵,除了一開始還辯駁兩句外,皇后狠狠瞪了他兩眼,他再不敢言語了。
就連他的舅舅。都對他露出失望神色。
下朝之後,昔日甚至昨日都還追隨在他身邊的謀臣能士皆避得遠遠的,唯恐躲他不及。再無人願意親近他。
有那一兩個忠心的,還追隨在他身後。他剛要心覺安慰,卻見那幾個追隨者。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竟未出宮門,就逃也似的避開了。
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二皇子這才恍惚明白過來,原來得勢失勢,真的只在朝夕之間!
他不過是睡了個不該睡的人……竟然……竟然已經失勢到這地步了麼?竟然連爭奪皇位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這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周靜姝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場安排,到最後除了賠上了自己以外,竟還幫了三皇子一個大忙!
三皇子和五皇子府上,如今正一派輕鬆。
她卻只能小心翼翼的縮在周家的別院之中。
景珏那個狠心殺千刀的,竟然真的不叫她進郡王府,連解釋一句的機會都不給她。
周家也不叫她進門,母親甚至都不來看她一眼。還是哥哥將她送到了周家別院,叫她暫且住在這裡。
她求問哥哥,她什麼時候能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哥哥竟然無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