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很快就忍不住了吧?很快就要爆發了吧?他的脾氣,他的秉‘性’,就算是他休棄的妻,如今卻承歡旁的男人身下,他也是無法容忍的吧?
他只消坐著看景珏失態就好。
若是宮人攔不住。那就更好了,順便還能治景珏個君前失儀的罪。
雖有睿王爺在朝中站著,這麼個罪名,不能往大了處罰,但叫景珏丟丟臉面。鬧點兒晦氣,也是可以的嘛。
二皇子眼眸裡漸漸綻開了笑容。
景珏卻忽而躬身拱手,“聖上沒有旁的吩咐,臣告退。”
說完,也不等二皇子開口,便退了兩步,轉身走了。
走了,就這麼走了?
二皇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景珏越走越遠的身影,又回過頭來,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後的周靜姝。
“他……走了?”二皇子這話,不知是在問周靜姝,還是在問他自己。
周靜姝福身,“是,承安郡王走了。”
“他怎麼就這麼走了?他,他沒認出你來麼?就只是這麼淡淡的看了你一眼,好似沒看到一般?一言不發,走了?”二皇子似笑非笑的指著景珏離開的方向,話音裡盡是濃濃的諷刺。
周靜姝捏緊了兩手,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軟‘肉’,卻並不覺得疼。
她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疼了,心最疼過之後,也許對疼都已經麻木了。她只覺得恥辱,這是羞辱,是聖上的羞辱。更是景珏對她的羞辱。
討厭一個人恨一個人,都不及這般漠視一個人,叫人覺得無地自容。
他哪怕開口罵她,唾棄她,起碼說明他眼睛裡有她,心裡在意過她。
可如今,他就這麼望了一眼,然後漠然的轉身走了……才真是從來都並未在意過啊。
“回聖上,是,郡王爺眼裡沒有臣妾。”周靜姝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仍舊福著身子,緩緩說道。
二皇子冷哼一聲,抬手將茶盞砸在周靜姝的身上。
已經微涼的茶水,嘩啦一聲,將她的衣裳淋溼。
周靜姝默默承受,一動不動,沒有驚呼,更沒有為自己辯解。
“原以為他瞧見你會發怒,叫朕也好看看他狼狽的樣子。不曾想,朕倒是高估了你,他原來從未在意過你呀?那你如今,還算個什麼東西?”二皇子言語毒辣的說道。
一個男人,且身為帝王,說話這般狠毒辛辣,真是叫人不喜。
他怕是連自己尊貴的身份都忽略了,或是他坐在這位置上,卻從未體會到真正的尊貴。
周靜姝被水潑,捱了罵,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變。縱然臉面僵硬,卻比以往不知冷靜從容了多少。
“滾下去!沒用的東西。”二皇子擺擺手,一上午的好心情,因為景珏的漠視,而被掃的‘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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