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二皇子冷笑,“你是朕的皇后,應當不論什麼時候,都同朕站在一起。支援朕所有的話,支援朕所有的想法。當有旁人和朕作對,忤逆朕的時候,你當做的不是尋找能壓制朕的人,而是當為朕想辦法,如何才能叫那些反對的人都聽命於朕!”
皇后娘娘伏地,連連點頭,唯唯諾諾的應道:“是,是,臣妾謹記。”
“謹記?”二皇子冷哼一聲,“謹記有什麼用?你做不到,你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到。你做皇后,根本不能成為朕的助力!”
他眯著眼,目光從二皇子妃的身上,緩緩轉到了外頭,透過敞開的殿‘門’,他眺望著遠處的天空。
天幕上傾瀉下日光,將大地萬物,都籠罩在溫暖耀眼的日光之中。
有那麼一個人,竟然能改變天象,竟然能讓晴空萬里突然變成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那她當時有多大的能力呀?竟然能通天了!那才是皇后的真正人選吧?無論在何時,都能給自己最好最恰當的助力!
若能得她為後。日後還會怕有人反對自己,忤逆自己麼?
這皇位,就當與她同坐。
那日在皇城腳下,匆匆一瞥,她一身隆重華服,那般美‘豔’。縱然相隔甚遠。縱然連她面容都沒有瞧清,可她通身的氣質,她通天的神哈哈叔之如今跪伏在地,只知哀求自己的這皇后,強了太多太多!
二皇子抬抬手,“行了,朕念你一時糊塗,起來吧。”
語氣頗有幾分敷衍之意。
皇后卻有些歡喜,連忙站起,彈了彈裙襬,“謝聖上。”
“你幫不上忙。就不要添‘亂’。母后年紀大了,這種事情,就少叫她‘操’心吧!朕已經是聖上了,難道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麼?豈不是叫母后不放心於朕?”二皇子看著自己的結髮之妻,哼笑了一聲,“還是你信不過朕?”
皇后連忙搖頭。“臣妾不敢,是臣妾糊塗!”
二皇子滿意點頭,擺擺手,“你下去吧,不用再對母后提及,朕自會決斷。”
皇后雖心中仍舊有憂慮,卻也不敢忤逆與他,連忙蹲身行禮,退了出去。
二皇子與大臣博弈之中,因為睿王爺也覺凌遲太過殘忍,燕王雖一再陷害他,甚至十年前買兇殺害了他愛妻之人,也正是燕王。但他連兇手姜伯毅都可以放過,更可況自己有血脈親情的兄弟呢?
“若是他如何對我們,我們就如何報復他,那我們同他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是睿王爺對二皇子說的話。
二皇子心中負氣,卻不願在眾臣面前表現的氣量比睿王小。
只好笑著點頭道:“是,睿王爺說的也有道理。雖然燕王大逆不道。害了父皇,害了三弟。但人死了,什麼都沒了,一切的過犯也都可以既往不咎了,罷了,凌遲不過是威懾。但想來朕登臨皇城那一日。金龍顯現的威懾也已經足夠了!”
眾臣想到那一日天降異象,心中仍有震撼揮之不去,當即紛紛跪地,叩拜呼萬歲。
這種虔誠跪拜,山呼萬歲的感覺非常好,叫坐在龍椅之上的二皇子瞬間心頭都被榮耀和滿足填滿了。
“就鳩酒刺死吧。”他抬手道。
對燕王父子們的凌遲,終於在一場君臣間沒有硝煙的博弈中,變成了鳩酒刺死。
雖都是死,可怎麼死又大有不同。
聖上賜下鳩酒那一日,景珏親自帶著鳩酒,到了景瑢的牢‘門’外。
景瑢聽聞獄卒喚他的聲音,抬起頭來,瞧見景珏,呵呵的傻笑,“哥哥,哦不,承安郡王,您來了?”
景珏點點頭,“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景瑢踉踉蹌蹌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鐵牢欄杆處走來,臉上帶著蒼白的笑容,這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最後一程?”
他看了看景珏身邊宮人手中奉著的漆盤,以及漆盤上放著的酒壺酒杯,連連點頭。
“倒酒。”景珏吩咐道。
“鳩酒,一杯毒酒穿腸過,從此‘陰’陽兩相隔。”景瑢點點頭,“甚好,甚好。”
景珏點頭,“來世。別再執‘迷’不悟。”
景瑢聞言,越發笑起來,“執‘迷’不悟?哥哥你告訴我,什麼叫執‘迷’不悟?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得不到,因為我是庶出,我是小兒子,就要仰望著哥哥們,若是不自己去爭,自己去努力,就什麼都輪不到我。爵位是哥哥的,家產是哥哥的。我也是王爺的兒子,可我什麼都沒有。我不過是爭一爭,這就叫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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