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跳舞的道具,也要經過了宮人的檢查,方可入殿。
舞姬從宮人手中接過長劍,樂聲起。
她縱身一躍,手中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三皇子高高在上的目光,這才被吸引過來。離開了寧‘春’草的身上。
寧‘春’草一直跪坐不動,垂落的視線,空‘洞’木然。
景瑢隔著舞姬,隔著颯颯劍影,視線落在她身上。嘴‘唇’輕抿,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的目光那般灼熱,可寧‘春’草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你是不認識我麼?許久不見,殿上不便打招呼也就罷了,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忽視我,就像當初在景珏身邊無視我一般?景瑢喃喃自語道,說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過了今晚。只怕,你就再也不能忽視我了。
正在這時,寧‘春’草卻忽然抬起頭來。
毫無預兆的看了景瑢一眼。
她的眼眸很黑,黑的映著殿中的光發亮,亮的好似要將人吸入她眼眸裡一般。
景瑢不防備被她這麼猛的一看,身子竟不由微微一僵。
可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她就已經又垂下頭去。
好似剛才,她看他的那一眼,都是他的幻覺一般。
她依舊是原本的姿勢,默默的跪坐著,好似不曾動過。
景瑢不由皺了皺眉,心跳為何又有些‘亂’了呢?適才,他甚至沒看清,她是看了他一眼吧?不是他眼‘花’了吧?
景瑢不明白,三皇子坐的高。看的卻是十分清楚。
寧‘春’草如今跪坐的席子,恰好同景瑢正對面。縱然中間隔著一群舞姬,和那正在舞劍的舞姬。可這般正對著,也是不妥。
這般坐席,是哪個不長眼的安排的?日後不用在殿前伺候了!
三皇子心中不滿。側過臉,對一旁的宮人吩咐道:將端王獻上的美人兒,請過來。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宮人心中驚訝,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兒。三皇子鮮少拒絕世家王宮進獻美人。但也從來沒有對誰進獻的美人表示過親近,總是不近不遠的。叫人覺察不出什麼。
今日倒是反常了?
宮人心中不論如何驚訝,臉上卻是絲毫不顯。聞言連忙退下,低聲去請寧‘春’草。
寧‘春’草沒有拒絕,今日殿上的她好似格外的乖巧,像是一隻收起了尖利爪子的小貓。
三皇子見她搖曳走近,臉上‘露’出笑容來。
寧‘春’草一步一步上了一側的臺階,一步一步靠近三皇子。
三皇子衝她點頭而笑,甚至衝她伸出手來。
寧‘春’草垂著眼眸,好似守著不敢直視尊者的禮儀,碎步上前。伸手將自己柔軟的手放在三皇子遞出的手掌心上。
三皇子順勢拉了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她身上,衣服上的馨香瞬時鑽入他的鼻息。溫軟在懷,馨香鋪面,靡靡樂聲,叫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三皇子收緊了攬在她懷中的手臂,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呵氣,先前水榭中,你拒絕了我,如今,是想明白了麼?
寧‘春’草垂眸沒有作答。
三皇子輕笑。更攬緊了她。
她依靠在他‘胸’前,對他的親近,沒有絲毫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