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像當年的琦兒,倘若她的母親真的是琦兒,那她便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問她出生的時間,也大致都對。
這麼一測,結果大白於眼前,又能怎樣
聖上忽而伸手推翻那小碗。
宮人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遮擋,唯恐血落在龍袍之上。
聖上卻擺擺手,叫人將匕首等物都撤下去。
“聖上不看了”宮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聖上搖頭,“不看了。一切皆取決於心。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隨緣吧。”
宮人瞪大眼睛,竟然能從聖上口中聽到“隨緣”兩字聖上想要什麼求不到聖上的話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緣”吧看來這小姑娘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很是不一般呢
有此認識的,可不知這宮人一個。
週六小姐也驚愕道:“聖上竟然留她在宮中,並賜宴席這才幾日。已經是她第二次入宮了吧她是個什麼身份竟然能接連兩次被召入宮中”
她聲音尖利,蓄了良久的長指甲都被掐斷了兩根。
丫鬟在一旁心疼不已,卻安撫不了週六小姐的情緒。
“叫你去打聽的,你打聽的是個什麼結果”週六小姐拍著桌子呵斥道。
“稟小姐知道,從八郎君那裡打聽的,她入宮臉上根本就沒有傷。”丫鬟慌忙開口,“雖然並未親眼相見,可是一點關於她臉上有傷的流言都沒有,可見只聽聞宮中傳言她貌美非常,和正得寵的王婕妤起了衝突,聖上就將王婕妤好一番責罰,如今更是禁足殿中,跟著教習嬤嬤重新學規矩,一個月不得出門。”
週六小姐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扯著嘴角瞪著眼看著丫鬟,“你自己不覺得可笑跟前幾日如此大相徑庭的說法,你怎麼就說到我面前來”
丫鬟一愣。
“前幾日是誰說,她臉上傷的極重不是你說的麼”週六小姐呵斥道。
“是,是婢子所說,可是”丫鬟著急辯解,“也許是吧或者沒有完全好,但是用脂粉遮掩住了”
週六小姐一巴掌拍在那丫鬟的腦門兒上,“你當聖上是你,沒有見過庸脂俗粉若是她濃妝豔抹,聖上會為了她,罰了王婕妤你傻是不是”
丫鬟抿嘴不敢再多言。
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呢,小姐都想不明白,她一個丫鬟如何能想得明白
“小姐。六小姐,不”門外有丫鬟緊張喚道。
正在氣頭上的週六小姐,聽聞這一聲“不”,臉色更是不善。怒氣衝衝叱道,“你才不這不乾不淨的嘴,讓掌刑媽媽好好給我掌嘴三十”
“小姐,且聽聽她要說什麼,再罰她不遲啊”屋裡的大丫鬟壯著膽子勸道。
週六小姐深吸了一口氣,“進來吧。”
險些被掌嘴的丫鬟氣喘吁吁的跪下,“是夫人叫婢子來的,說是老爺生了氣,待會兒小姐去請安的時候,要小心些,千萬別再觸怒了老爺。”
見是母親身邊的丫鬟,週六小姐的態度客氣了許多,“你起來說話,這話是什麼意思父親生了誰的氣”
丫鬟偷偷抬眼,看了週六小姐一眼,雖未開口。可這意思明顯極了。
週六小姐十分訝異,“我父親生我的氣我這幾日老老實實呆在家中,沒有和哥哥們去騎馬瘋跑吧他氣我什麼這周家的小姐可真是越來越不好當了呢”
“六小姐這,這乃是因為府上如今出門,都採買不到東西了。”丫鬟沒頭沒腦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可是叫週六小姐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她幾乎是被氣笑的,“呵,如今什麼事兒都能怪到我的頭上了府上採買不到東西,也是我的錯怎麼不說天陰天晴都怪我呢”
“不,不是”丫鬟偷偷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慌忙底下頭來,為難的低聲說道,“老爺遣人去打聽了原因,原來是凌煙閣閣主下令,叫所有商戶皆不得出售東西給我們周家,否者就會受到商會的懲處排擠。那些商戶們因擔心日後不能好好做生意,便寧可得罪咱們一個周家,也不肯賣東西給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