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兩個字,他咬得很清晰。
景瑢脊背上,立時出了一層冷汗。
寧‘春’草在‘床’上輾轉翻騰直到晨起,閉上眼睛,就看將自己站在歸雁樓下頭。
心裡的感覺從悲涼,到絕望,再到惱怒,她覺得,倘若現在李布的小廝或是李布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上前拍死他。如此,就在也不用困頓於這樣的夢境之中了。
丫鬟聽聞房間裡的響動,立時在‘門’外請安。
寧‘春’草實在睡不著,便揚聲叫丫鬟進來。
丫鬟為她梳洗之時,都注意到了她眼下的灰青,“姑娘昨夜裡沒睡好吧?是擇鋪吧?”木臺廣血。
寧‘春’草不好解釋,只能點點頭,“是有點兒。”
“姑娘身嬌體貴,擇鋪也是正常的。看姑娘‘精’神不好,不若待會兒用了早飯,到後頭‘花’園子裡轉轉吧,如今‘花’園裡的‘花’兒開的可好了,遠遠就能嗅到香氣,怡神又醒腦,且環境略熟悉了以後,就不會擇鋪了。”丫鬟溫聲建議道。
寧‘春’草頷首笑了笑,“會不會不方便?”
畢竟出‘門’做客來著。
“不會不會。”那丫鬟連忙搖頭,臉頰微紅的解釋,“閣主說了,姑娘乃是貴客,叫我等當主子一般‘精’心伺候,姑娘千萬不要同婢子們客氣!”
這話到讓寧‘春’草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若是能四處轉轉,休息的更好些,心情更好些,我家閣主一定會高興的,見婢子們伺候的好了,說不定還會給賞錢呢!姑娘就當是體恤婢子們了吧!”小丫鬟嘴甜,聲音也動聽。
寧‘春’草只好點頭,用罷了早飯,就由這丫鬟帶路,沿著曲曲折折的遊廊,往後院的‘花’園裡頭去。
姜府的宅子很大,‘花’園尤其大。
單單她住的院子臨近的小‘花’園,都比整個寧家還要大。‘花’園裡錯路佈置著假山,曲水,亭臺,小樓。倚翠偎紅,‘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這菖蒲開的真好。”寧‘春’草正同丫鬟說話。
突然聽到前頭傳來一陣笑聲。
雖是第二次聽聞這笑聲,寧‘春’草還是一下子就辨出,這定然是那姜維的聲音。
她當即就要轉身離開,姜維卻腳步很快的出現在她面前,“喲,這不是寧姑娘麼?好巧好巧!”
寧‘春’草福身打算退走,卻發現自己身邊跟著的小丫鬟已經垂手走了。
姜維身後的小廝們也都行禮離開。
幽靜宜人的‘花’園裡,只剩下寧‘春’草和姜維二人。
寧‘春’草站直了身子,這會兒也明白了過來,“不巧,姜二爺有意安排,怎麼能叫巧呢?”
姜維聞言一笑,倒也沒有否認,“昨晚見到姑娘,就大為驚異,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有些話,不好說。這‘花’園幽靜環境宜人,正是敞開心扉,傾吐心聲的好地方。”
“姜二爺有何心聲,想要傾吐?”寧‘春’草冷笑問道。
“我?”姜維握著摺扇,搖了搖頭。他今日同樣敷了粉,聞上去比菖蒲‘花’還要香,頭上更簪了一朵剛折下不不久的大紅薔薇,映著朝陽,開的耀眼,“不是我,是姑娘你。”
“我為何要向姜二爺傾吐?我同您很熟麼?”寧‘春’草笑問道。
姜維撫‘摸’著扇骨,目光遊離在她身上。
這般視線,讓寧‘春’草感覺很不好,她退了一步。
姜維卻指了指一旁的亭子,“因為除了我,姑娘的心聲,無人可以訴說呀?咱們還是坐著說話吧?”
說完,他先邁步進了亭子。
寧‘春’草並不打算同他接觸太多,這人看起來單薄消瘦,可那一雙眼睛卻太過犀利,好似能看穿你藏在心間的秘密,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秘密被人窺伺。
寧‘春’草同樣不喜歡。她站著沒動。
姜維笑了笑,並不催促,只緩緩開口道:“寧姑娘不必這般防備,我若對姑娘有惡意,昨晚就該當著眾人的面,拆穿姑娘半人半鬼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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