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欠條,我夏侯府的嫡長子,這點銀兩難道出不起?”夏成道嗤笑,“一姑娘人家不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出來混成這樣,還喜歡惦記著那麼點小錢,也真是罕見。”
夏知雪雷打不動的平靜:“我怎麼混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別唧唧歪歪地說那麼多想調轉話題,錢該給我的一分錢也少不得。”
一群人盯著自己的作為,夏成道就算要賴賬,也是賴不了的,否則他想把這事兒鬧到夏侯府去。
眼看夏懷青這幾天終於對他上心,不能把這好感白白地荒了。
夏成道慢吞吞地交出幾張皺巴巴的銀票,各個數額都有,湊合在一塊,一百兩左右的樣子。
夏知雪笑著揣進錢囊裡:“夏公子是個老實人,下回要是還想賭記得帶我一個,在府裡沒事我也清閒的慌。”
夏成道嘴角一抽,哪有膽子再去惹這姑娘。
夏知雪好心情地從賭坊裡走出去,歐陽淮煜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樣兒。
“玩得開心嗎?”他低聲問。
“快活的很。”夏知雪回味起來,忍不住咋舌,“你是沒看見夏成道那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都解恨。”
歐陽淮煜淺笑,不語。
兩人一路走馬觀花,在城北看了不少花燈,形狀神韻大不相同,卻又出自一人之手。
夏知雪手裡不知在什麼時候揣了倆面具,一是白兔子,二是灰狼,很有趣味。
“誒,戴一個來看看?”夏知雪笑得眼睛彎彎,雙瞳剪水,別有韻味。
“好,你帶哪個?”歐陽淮煜不假思索,答應了。
夏知雪揚起自己的左手,手上抓的是一白兔面具。歐陽淮煜剛想從她手裡把灰狼的抽走,卻不了白兔面具早就悶在他臉上。
“這個適合你,怪可愛的。”夏知雪細細端詳。
歐陽淮煜掀起面具的一個角,露出自己的半張臉:“就你會皮。”
夏知雪吐吐舌頭,戴上灰狼的。
歐陽淮煜主動拉著她的手,自己喜歡的姑娘,真是靈動。
兩人並肩走在一塊,身高足差了一頭。
夏知雪帶著一灰狼面具總是有些滑稽,歐陽淮煜一男人帶著白兔面具更是不必說,一路上異樣的眼神不斷。
夏知雪被這些眼神盯的羞了,提議道:“先把這面具摘下來吧,那麼幼稚。”
“我覺得挺好的。”歐陽淮煜不動聲色。
夏知雪癟癟嘴沒再說,她總感覺自己是進了狼窩,可歐陽淮煜明明有的分明是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入夜,天色已經很暗,城北的燈火也滅了幾盞,褪去繁華之後留下的是一派安詳。
夏知雪晚上走了那麼久已經累了,她趴在歐陽淮煜的背上,睡得深沉。
歐陽淮煜也不知疲倦,揹著夏知雪走了一夜,回到府邸,腳上都磨出了不知幾個泡,雖然是長的小,但很密集,一腳下去得疼個老半天。
他眯起眼睛掀開夏知雪臉上的面具,淺嘗即止,笑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