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劃破長空,明茹的衣袖被蘸溼,不知不覺,兩行清淚已經劃過臉頰。
夏懷青動作明顯一個停頓,結結巴巴開口:“再說一遍。”
“他死了。”明茹獰笑著衝夏懷青喊,“已經是好幾天之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這個做爺爺的竟還是不知。”
冷汗從額角劃過。
夏懷青像是活生生吞了幾根苦瓜,嘴角抽動著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明茹並不理會他的表現,收住了自己的笑意,呢喃:“夏成道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夏侯府裡頭還真沒一個人來惦記著我的事情……”
夏懷青腸子已經悔青了,早知道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那就應該早早的和明茹弄好關係。
讓她出手來幫忙,也不至於得了這麼一陣羞辱。
“你想好了嗎?”明茹終於正眼看夏懷青,“現在你面前就這麼兩條路。第一讓夏成道和我和離,第二,就等著夏侯府落敗,一眾家眷淪落街頭,過著乞討而生的日子。孰輕孰重你應該很明白。”
“給我點時間。”夏懷青深深撥出一口氣,“三日之後我會給你答覆。”
“那我便也拭目以待。”明茹彎頭,笑意淺淺。
夏懷青背對著她的眉毛蹙起來,隆成一座小山。
現在的處境讓他進退兩難。
入夜,夏成道醉醺醺的回來了。
他的手裡還有一些錢財沒耗盡,日日都泡在青樓裡頭,天花地酒,身邊不知輾轉了多少個女人。
夏懷青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一雙鷹眼縮成一條縫,不等夏成道開口,巴掌就已經招呼了上去。
“你這個不孝子。”夏懷青嘬了口牙花,“之前我就跟你講過,明茹來頭不小,必須得好好巴結著,但你這偏偏是要反著來,真以為自己這翅膀硬了,可以脫離府裡了?”
一頓臭罵下來,夏成道被酒喝的迷迷糊糊的腦袋突然就清醒了,他一個機靈握住夏懷青再要打下來的手。
“父親,這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嗎?”夏成道覺得不對勁,刻意放緩了語氣問道。
“真有臉問我這事。”夏懷青笑意森然,“夏戌在大火中被燒死的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夏戌他死了?”夏懷青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濃濃的不可置信。
夏懷青冷臉應答:“就因為這件事,明茹今天早上我說是想要和你離。不然我們夏侯府這爛攤子她也就不管,隨便由著我們去。”
書房內陷入沉默。
夏成道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抓緊衣角,嘴唇被他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眼睛黑得將是子夜的天空,但低頭卻少了一些生氣,只有火焰熄滅了之後的灰燼。
“現在還不是時候,和離太早了些。”夏成道說了如此一句。
夏懷青不解,問道:“這話怎麼說?”
“明茹現在還是我們夏侯府的人,勉強能夠拿捏一二。要是真的放她離開,那這空口說說的條件,能不能實現,誰又說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