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禮成到底有多狡猾,她心裡很明白。
晚上的戰場總是帶著幾分陰惻惻,血腥味伴隨著一陣一陣的陰風,呼嘯在耳邊的都是無盡的哭聲。
歐陽青青抓緊馬的韁繩,她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環顧著四周的一片黑暗。
駱禮成和她是坐在一匹馬上,兩個人的身子貼的有些緊,但在如此環境之下,也生不起一點旖旎的心思。
兩個人之間更多的就是一份警惕的心思。
周圍見不到一點火光,歐陽青青手掌心已經開始冒汗,在如此寒冷的環境之下,她的背後已經溼了一片。
“駱禮成,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她壓低了聲音,不自覺地就帶著幾分顫抖,“這裡是戰場,不是你家的後花園,你身為統帥,怎麼能不顧及自己手下計程車兵?”
“我到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這個戰勝的走向全在我一個人的手掌心中控制,只要我想北方蠻人可以在這一刻就大舉進攻,也可以讓本國一舉擊破蠻人的巢穴,這一切也不過是看我心情罷了。”
駱禮成說的是一臉囂張,歐陽青青心裡知道這囂張來得並不盲目,他確實是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實力。
平緩一下自己的呼吸,周圍籠罩著的一片黑夜漸漸的變得有些明朗。
幾顆淡淡的星辰在天上吊著,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今天沒有月亮,整個世界都顯得黯淡無光。
士兵不知在方圓幾里之內,在這兒竟是竟是聽不到一點喊殺聲,連兵器碰撞的聲音也沒有。
但是揮之不去的就是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縈繞在歐陽青青鼻尖,一直刺激著她的神經。
“你也聞到了吧,那遠處傳來的血味呀。”駱禮成慢條斯理的晃了晃自己的頭,“怎麼樣?這味道好聞吧。”
“哪裡來的血腥味?這裡竟然是沒有人進行鬥爭,又怎麼會有那麼濃烈的血腥味?”歐陽青青很是狐疑地問出聲。
駱禮成就坐在馬上笑而不答,他用手掰起歐陽青青有些低下去的頭顱:“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嘛,你自己把頭抬起來些,不就看得清清楚楚嗎?”
原來這裡並非沒有人,遠處是一批黑壓壓的人頭,他們騎著馬來,手上舉著弓箭。
他們是剛剛從血堆子裡面爬出來的,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連在幾里路之外的人都能夠聞得很清楚。
隨著他們一點點的逼近,那血味兒也逐漸濃了起來。
歐陽青青對血本來就有些作嘔,如今又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她整個人都有些暈眩。
“這是哪一方的,本國的還是蠻人?”歐陽青青努力保持著自己的一份神志。
如果來人是本國的,那麼就好說,自己身為郡主沒人敢拿來開刀。
如果來人是蠻人,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她的生命主動權就將被握在駱禮成裡手中,她自己是無法掌控的。
駱禮成看出了她心中的惶恐,嘴角笑意不減:“這個問題暫且無法奉告,不過你希望這來的是什麼人?”
眼看著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已經逼近,他們手上高舉的大旗也逐漸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