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大夫小心地看了一眼她:“若是郡主心急,也不是無法可解,只要按照老朽開出的方子……”
大夫正要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駱禮成卻已經起身:“青青剛剛流產心情難免有些不好,大夫有什麼話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他的笑意溫和,語氣卻堅定,不給大夫反駁的機會。
大夫跟著駱禮成一同走出去,將一些注意事項事無鉅細地交代。
駱禮成面上聽的很認真,大夫每說一句,他都能反出三句,而心裡卻不見他記得多少。
歐陽青青流產的事情藏不住,皇帝也知道了。
皇帝聽聞僅是無力地嘆息,青青怎麼是那麼不小心,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孩子就沒了。
“去國庫裡挑些補品給郡主送去。”皇帝吩咐,握著毛筆的手一點點攥緊。
他身後的太監應聲後離開,正巧一侍衛也登上臺前:“皇上,駱駙馬爺求見。”
“駱禮成?”行雲流水的筆畫微頓,皇帝掀起半形眼皮子。
“正是。”
“傳他進來。”
駱禮成穿著常服走進,他跪著給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正不解他為何要這般,就聽他說:“皇上,臣有罪,是臣沒有照顧好郡主……”
邊說著,駱禮成邊拿著帕子在自己的眼角擦拭。
駱禮成堂堂八尺男兒,一股子的鐵血勁,現在卻像是一個孩子,哭得泣不成聲。
皇帝有再多的話想要講,也被他的姿態給堵在嘴邊。
“朕沒有想要怪你的意思。”皇帝無奈的說,“青青會小產這件事情任誰都想不到,你沒有必要把責任全往身上攬。”
駱禮成的哭聲稍微頓了頓,他眼角泛起一抹紅,抬頭看向皇帝:“皇上能否先將我調去邊疆?”
“為何如此說?”
“青青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看見我免不了一陣拳打腳踢。我被踢了,被打了,這並不重要,但是我怕青青她會受到傷害。”
“這孩子也是她九月懷胎即將就要生下來,然而在這個關健時刻卻出了岔子,不管叫誰都肯定是心寒的。”
駱禮成十分合時宜的收斂自己的委屈,剛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愧疚看起來是真的,並沒有摻上任何虛假的成分。
皇帝雖然號稱閱人無數,卻把駱禮成那一份虛偽的情緒當做是他真性情的流露。
“這點朕已經知曉,本來你當陪著青青,但若是不願意的話,朕也無可奈何。”皇帝他退讓一步。
“多謝皇上恩准。”
當晚,調離駱禮成回到邊疆的聖旨已經下來。
歐陽青青一直是知曉這些事情的,她並不是多說也不多問什麼,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
臥床三週,很多人都曾來看過她。
歐陽青青一直都假裝自己無堅可摧,但在夏知雪的輪番問話之下終於是揭開了自己假裝堅強的皮囊。
“皇嫂……”歐陽青青聲音有些嗚咽,“我不應該對他還抱有一點點的期望,像他這種人怎麼會有心呢?”
“乖。”夏知雪摟住她的肩膀,“叫我知雪吧,現在不用怕,這個困境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夏知雪雙臂都很纖細,她的肩膀也不算很寬,卻莫名的就給人一種溫暖。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