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樂班的音樂同之前安排的完全不一樣,琵琶的聲音時緩時急,夏知秋的舞蹈動作根本對不上!
看見如此,使臣們不覺幸災樂禍:“皇上,貴國的女子的舞藝不會如此之差吧。”
“自然不會,諸位莫著急。”皇帝回答,像是一個禪定的老僧,看不出慌張。
一曲樂閉,場上忽然湧進一隊男子和女子。
男子伴著音樂耍起劍,女子則是在男子的劍上舞姿翩翩,踩在刀刃上的舞蹈,有力而英氣。
不少人已經目瞪口呆。
開口冷嘲的使臣俱是不言,面對如此舞姿對本國的影響不自覺又深刻了些。
夏知秋還是在臺上,她被這一出又一出的變故整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活像是一個跳樑小醜。
她最後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下場的。
一場盛大的宮宴,夏知秋一直都在丟臉。
她在宮宴上的事蹟很快就被人傳開,譏笑夏知秋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她不覺的慌神。
夏知雪和歐陽淮煜坐在一輛馬車中回府。前者懶懶地靠在馬車內的塌子上,輕打一聲哈欠。
“依我看,夏懷青回去得被氣瘋。”夏知雪想起今天夏知秋的表現,眉眼不覺地彎起來。
“必然的事情,夏侯爺一向好面子。”歐陽淮煜也是悠然地附和。
一路上,兩人走在猜測夏懷青將對夏知秋如何。
夏侯府。
夏知秋是跟著夏懷青一道回來的。
她一聲不吭地跟在夏懷青身後,叫了一聲:“爹。”
夏懷青沒理她,徑直走入書房。夏知雪咬咬牙,硬著頭皮跟上。
書房裡,只有父女兩人。
夏懷青坐在太師椅上,夏知秋則是跪在他的面前,盯著他手上的已經有些年歲的柳條。
柳條一向是夏懷青用來懲罰不得力下屬的武器,三兩下,便皮開肉綻。
心裡從來都有底的夏知秋,第一次懂得了什麼是慌張。
“今天在宴會上,你到底出了什麼差錯?”聲音從高處傳下,夏懷青眯著自己的眼睛,“起初賴著十九王爺不走,後面舞蹈竟是一個音節都跟不上?”
“這……”夏知秋不知從何講起,“女兒並未賴著十九王爺,只不過是一群長舌婦以訛傳訛,定要把這盆髒水潑在我身上。”
以訛傳訛的道理夏懷青懂,不可能空穴來風到底他也懂,對夏知雪一番楚楚可憐的話,他並不批判對錯。
而是掉轉話題:“舞蹈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夏知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我女兒報上的曲目本不是這首,但器樂班裡有一個人曾和我有過節,當是她偷偷置換了。”
她口中的那個人是侍女。
這點,夏知秋的算盤打得很好。既然自己沒有能力把侍女處理掉,那就借刀殺人。
她不相信,一個刻意讓國家威嚴掃地的人,皇帝會熟視無睹,甚至於縱容。
很可惜,夏知秋的一手好算盤在這裡已經出現了很大的紕漏。她完全沒有料到,皇帝不僅僅不會給侍女定罪,而且會包庇她。
聞言,夏懷青臉色稍霽。
“這次我大可當沒有這件事情發生,但要是還有下一次,結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夏懷青到底有多狠心,夏知秋很早就看明白。她點頭,跌跌撞撞地從地上起來,逃出了這間低氣壓瀰漫的書房。